……
何芳菲把車飆得飛快,恨不能插上一雙翅膀,快些飛回去。顧遠山這堂課,的確給她上得深刻,以至於一路上,她都在思考:回到何家大院的這十餘年間,我的確是隻曉得花錢,根本不懂得如何固財守財,如今,奶奶也不在了,我若是再不學點兒本事,偌大的家業被人掏空了都不曉得!那何家大院裏,如今全是齊宏的人,哪兒有一個對我真心?齊宏能霸占了何家大院,又何況是如奶牛一樣,源源不斷的擠奶增財的何氏集團?看來,我攆走雲展鵬這步棋,的確是走錯了,有他在,還可以牽製齊宏,讓他不敢肆意妄為;悔棋還來得及,我一定要抓住這機會!
想得多了,腦子自然就變得活泛,這就跟刀一樣,不磨不快。何芳菲突然明白了,當初顧遠山支持她與雲展鵬翻臉,不外乎是為了順利將資金注入他指定的公司,達到他的目的。真相浮於腦海,何芳菲恨得牙癢癢,痛罵道:“顧遠山,你好陰險、狡詐,你才是將何氏集團推入窘境,將我推進萬丈深淵的罪魁禍首;若不然,我還是無憂無慮的千金大小姐,怎會為這些瑣碎的事情煩心?黃繼鵬,沒想到你成了顧遠山的走狗,跟他一起來蒙我、害我!”
何芳菲清醒的意識到,黃繼鵬所謂的坐等分錢,恐怕也隻是糊弄她的一句空話,她並未插手有關項目的任何工作,能否分錢、分多少錢,全憑人家嘴巴一張一合,落地生根;唯有拯救何氏集團,盤活了它,才是她唯一的出路!
……
雲展鵬和父親雲昊天晚飯時圍桌小酌,相聊甚歡;雲昊天突然提及何氏集團的現狀,雲展鵬麵色突變,沉聲道:“爸,咱們不是說好了,不再談論何家的事情嗎?”
“展鵬啊,有些事情,刻意回避,是無濟於事的,你敢說這幾日,你一點兒沒為何氏集團揪心?”雲昊天望著雲展鵬,眉毛擰在一起:“我不像你,口是心非,明明心中擔憂,卻不肯承認;回想起來,我與何老爺子朋友多年,還真不忍心看到他辛辛苦苦打下的基業,就這麼毀於一旦;難道,你就忍心?”
“爸,朋友之情歸朋友之情,擔憂歸擔憂;那跟何氏集團的興衰成敗,沒有半毛錢關係!何家有後人,如何經營,如何固財守財,那都是何芳菲的事,我們父子倆好不容易抽身出來,過上幾天清閑日子,您又何苦給自個兒找不痛快?”雲展鵬依舊做出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內心卻是心潮起伏。
“展鵬啊,你老實跟我說,難道,聽了何氏集團那幫老家夥們的言辭,你就真沒有動一點兒惻隱之心?”聽罷父親的話,雲展鵬抬眼望著他,目光默然:“沒有!”
“嘿嘿,你就嘴硬吧!知子莫若父,我還能不清楚你?瞧著吧,若是何芳菲親自上門來請你、求你,我就不信,你還能說出這等硬氣話來!”雲昊天的話剛一落音,展鵬媽急急走來,喊道:“展鵬,何芳菲來了,我讓她在客廳等著呢!”
“媽,您去跟她說,我不在家!”雲展鵬麵色陰冷,展鵬媽搖了搖頭:“你這孩子,我都跟人家說了你在,突然又說不在,那不是前言不搭後語,立即被人識破了嗎?”
“就說您記錯了,我不管,反正我不想見她,怎麼打發她走,您自個兒看著辦!”雲展鵬的話語中充斥著怨氣,雲昊天輕笑一聲:“說曹操曹操到,展鵬啊,看來,今天你是躲不掉了!既然明知躲不掉,又何苦做無用功?”
“爸,您到底是跟誰一夥兒的?”雲展鵬和父親,說話一如他小時候;他們既是父子,更是惺惺相惜,相互理解、支持的朋友。
“甭管我是跟誰一夥兒的,既然放不下,那就早點兒出山,如今這何氏集團,內憂外患,就如同病入膏肓的病人,可是得爭分奪秒的醫治,跟時間賽跑啊!展鵬,別猶豫了,用心去幹,無愧於心就行,爸爸支持你,也相信你一定沒問題!”聽罷父親的規勸,雲展鵬的嘴巴咧動了兩下,好一會兒才說道:“媽,您讓她等著,我倒要瞧瞧,這丫頭有沒有耐心等下去!”
“行行行,人家一個女孩子,你可得有分寸,別讓人等得太久!”展鵬媽轉身,匆匆前去回話,雲展鵬繼續與父親對飲,腦子卻沒有閑下來,全被何氏集團的事情塞得滿滿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