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冰前往紀家宅院,打算向紀閆鑫示好,最好能住下來,伺機對柱子下手,他覺得,隻要柱子在他手上,紀閆鑫就不得不被牽著鼻子走;為了柱子,別說放棄項目,就算是讓他拿整個身家性命來換,想必他也不會有絲毫猶豫。
簡冰自認為還是比較了解紀閆鑫的,從緬甸一路跟著他多年,除了紀閆坤,黑雕幫的老人裏,也就數他知道的事情最多。
簡冰隱約感覺到,顧遠山對紀閆鑫是馬栓兒的那段經曆很是避諱,尤其是當他提到,剝下紀閆鑫的外衣,將他還原為死刑犯馬栓兒,將他推向警察的視野,便可不費摧毀之力將他扳倒,就此打入十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這等好計謀,竟然受到了顧遠山嚴詞否決。
結合過去紀閆鑫曾派他們調查、監視顧遠山的林林總總,簡冰不由得聯想到,顧遠山與當年馬栓兒死刑事件,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如今舊事重提,無疑是搬著石頭砸自己的腳。
簡冰心想:也罷,一碼事歸一碼事,就算是不用之前的罪行打擊紀閆鑫,也同樣能用別的方式扳倒他!征服一個人最有效的手段,就是將他踩在腳下,永世不得翻身!
到了紀家宅院,簡冰未能見到紀閆鑫,也未看到柱子的身影,心一下子跌進了冰窟。麵對夏津鍾冷漠的麵孔,完全沒有與他周旋下去的欲望。
夏津鍾對簡冰冷嘲熱諷:“喲,什麼風把簡幫主吹來了?我大哥這兒廟小,哪兒能容得下你這尊菩薩!”
簡冰淺淺一笑:“津鍾,咱們是兄弟,何必拐著彎兒罵人?黑雕幫是大哥當著你的麵拒絕收回的,你應該最清楚,我簡冰做事有禮有節,沒有哪點兒對不住兄弟!”
“沒錯,兄弟就是用來出賣的嘛!感謝老天爺,讓我們有你這麼個吃肉不吐骨頭的兄弟!”夏津鍾冷哼兩聲,繼續說道:“兄弟,說吧,今兒來所為何事?是來看紀家宅院有沒有被夷為平地?”
“津鍾,你何出此言?我今兒來,是專程探望大哥,希望與他一起小住,敘敘舊!咱們兄弟幾人很久都沒有聚在一起喝酒暢談了……年紀越來越大,別說,還真是念舊!”簡冰強壓著內心欲拂袖而去的衝動,動情的表達著懷舊之情。
“我可無福消受,年紀越來越大,酒量卻越來越差,實在是無臉與簡幫主同席而坐!”簡冰不在意夏津鍾陰陽怪氣的話,問道:“今兒怎麼不見大哥,也不見柱子?”
“實話跟你說,你來得不巧,大哥領著柱子出門了,你還是請回吧!”夏津鍾下了逐客令,簡冰麵色略顯尷尬,不甘心的追問道:“大哥和柱子去了哪裏?什麼時間回來?不如我在這兒小住幾日,等他們回來?”
“大哥不在家,我可不能擅作主張,至於他們爺兒倆去了哪裏,啥時候回來,真不好意思,無可奉告!”夏津鍾麵色冰冷,抬手送客:“簡幫主,請回吧!”
簡冰猶豫之間,樓梯上飄來一個女人的聲音:“甭等了,柱子恐怕再也不會回來了,紀閆鑫似乎也不會太快回來!”
簡冰抬頭,循著聲音望去,小翠慵懶的打著哈欠,走下來,他笑道:“喲,這不是柱子媳婦兒嘛?津鍾兄弟,家裏明明有主人在,你偏要攆我走,忒不夠意思了吧?”
“既然是我公公的兄弟,想住那就住下,省得這屋子空蕩蕩,總鬧鬼,怪駭人的!”小翠意味深長的瞪了夏津鍾一眼,走到簡冰身邊,笑望著他:“我是小翠,不知這位叔叔如何稱呼?”
“我叫簡冰,你跟著柱子喊我簡叔就可以!”簡冰滿麵堆笑:“謝謝侄兒媳婦兒肯收留我!”
夏津鍾冷眼瞪著小翠,低聲吼道:“小翠,這兒有你啥事兒?大哥把家交給我管,輪不到你做主!”
哈哈哈——哈哈哈——
小翠笑得花枝亂顫,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簡冰:“簡叔,你給評評理,豈有像津鍾叔這樣喧賓奪主的道理?我可是紀家明媒正娶的少奶奶,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野女人!”
“津鍾,這可就是你不對了,小翠是紀家少奶奶,紀家唯一的女主人,豈能做不了主?大哥和柱子不在家,自然該小翠當家做主,你可不能倚老賣老!”簡冰站在小翠一邊,對夏津鍾好一頓數落,夏津鍾氣得七竅生煙:“簡冰,你一個背叛大哥的叛徒,有啥資格在這兒指手劃腳?”
“津鍾啊,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這性子咋還沒改改?你哪個耳朵聽到大哥不認我這兄弟,把我當叛徒了?依我看,你是妒忌吧!要麼,我把黑雕幫幫主之位,拱手讓給你?”簡冰毫不相讓,與夏津鍾展開了唇槍舌戰。
小翠鄙視的看著夏津鍾和簡冰:“大老爺們兒,跟女人一樣婆婆媽媽、爭爭吵吵,有意思不?簡叔,我做主了,您隻管住下,想住多久就住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