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料,夏津鍾高估了柱子的應變能力和反應能力,期待了半天,柱子僵著脖子,喊道:“我隻娶小暖做媳婦兒——”
“柱子,我救了你一條命,今兒,把我的命也給你——你記好了,打今兒起,你欠了我兩條命——”小翠豁出去了,緊緊的握住尖刀手柄,剛要用力,手臂卻被一隻大手牢牢卡住,疼痛難耐,她手一鬆,尖刀哐當一聲跌落在地上。
夏津鍾驚詫的瞪大眼睛:“大哥,你咋回來了?”
紀閆鑫麵色冰冷,瞪著夏津鍾:“我再不回來,家裏都要出人命了!小翠,你坐下,有啥委屈都說出來,我替你做主!”
小翠淒然的望著紀閆鑫,淚水撲簌簌滾落下來,醞釀了好一陣子,才失聲痛哭:“叔,我活不成了,柱子居然聽信何芳菲的挑唆,不要我了——人人都知道我要嫁人了,這會兒無端端被退回去,我往後還怎麼見人——”
紀閆鑫沉著臉,一臉凜然,厲聲喝道:“柱子,你說,到底是咋回事?”
“我、我——”麵對嚴厲的父親,柱子嚇得魂飛魄散,說不出話來,紀閆鑫又喝道:“快說!大男人,敢作敢當——”
“我小的時候就說過,隻娶小暖做媳婦兒——我都跟她睡一張床了,還咋能娶別的女人!”柱子壯著膽兒,條理清晰的說了一段話,令紀閆鑫心中大驚,心想著:這時候,柱子咋不癡癡傻傻了?是他的病有所好轉,真的想起了小暖?還是何芳菲在從中作梗?
紀閆鑫厲聲質問:“柱子,我問你,誰告訴你小暖的事兒的?”
柱子望著滿麵怒容的父親,腦子一轉:“我——我自個兒想起來的——”
柱子的話剛一出口,小翠就跳出來指著他:“柱子,你撒謊,明明就是何芳菲那妖孽告訴你的!”
“柱子,你自己說,到底是咋回事!”麵對父親威嚴的目光,柱子垂下頭,怯怯的說:“是芳菲告訴我的——她,她還給我看了小暖的照片——”
“胡鬧,你是個大男人,怎麼能人家說啥你都相信?你給我記住了,往後,不許再跟何芳菲往來!”紀閆鑫怒目而視,那目光寒冷如冰,令柱子不寒而栗,他抬頭呆呆的望著父親,懦弱的點點頭:“我知道了!”
小翠心中竊喜,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紀閆鑫身上,心想:隻要柱子他爹替我做主,認了我這個兒媳婦,我就能穩穩的坐在紀家少奶奶的位置上,到那時候,我管他柱子心裏有誰——這個家,到頭來,還是我說了算——
“小翠、柱子,你們吃飯!”紀閆鑫站起身,冷冷的衝著夏津鍾喊道:“津鍾,你跟我來!”
……
書房裏,紀閆鑫和夏津鍾麵對麵而坐,夏津鍾內心忐忑不安,等待大哥發落,豈料,紀閆鑫並未動怒,而是歎了一口氣,說道:“津鍾,日後,得看好柱子,絕對不能讓他跟何芳菲來往,實不相瞞,何芳菲就是當年失蹤了的小暖!”
“天啦,原來是這樣——那何芳菲到底想要做什麼?這妮子,心機也忒深了——”夏津鍾完全被這結果弄傻了,他推想過各種可能性,獨獨沒有想到,何芳菲自個兒就是小暖。
“何芳菲到底要做什麼,不得而知,可,她是一個有夫之婦,玩兒這樣的把戲,絕對沒安好心;再說了,她是齊先生的兒媳婦,齊宏對我們本就充滿敵意,千萬不能再把柱子攪進來!你想想看,那邊是齊宏,這邊是柱子,到那時候,我跟先生該當如何?”紀閆鑫想得深遠透徹,他甚至覺得,何芳菲之所以這樣做,就是為了挑撥離間,挑起內戰。
“大哥,我明白了,何芳菲是齊宏的人,保不齊,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受齊宏指使!”夏津鍾的話被紀閆鑫否認,他冷笑道:“你可小看了這個小丫頭,齊宏不過是一介莽夫,幾個他也抵不過她一人的心機;何芳菲為人冷漠無情,就衝她對養父鐵蛋熟視無睹的態度,就可見她的心腸有多硬;柱子本性忠厚、善良,如今又記不得過去的事情,極容易被他人利用,我就柱子這根獨苗,好不容易才找回來,可不能再出任何差錯!”
“是,大哥!我一定竭盡全力,保護柱子周全!那,柱子和小翠的婚事?”夏津鍾摸不透大哥紀閆鑫的心思,但有些話,他也不得不說,停頓了一下,他又說道:“據我這幾天對小翠的觀察,她,對柱子可是凶了一點兒——”
紀閆鑫淡淡一笑:“津鍾啊,若你是個女子,突然被人毀婚,會不會動怒?”
“這個——”夏津鍾已然明白了大哥的意思,其他話自是不用再說出口。
“婚禮照辦,早早斷了柱子的心思,封了何芳菲的路!”紀閆鑫丟了一支煙給夏津鍾,自己點燃一支,猛吸了兩口,心中暗自擔憂,惡戰恐怕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