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風雲難測(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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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閆鑫收到夏津鍾的短信,盯著手機屏幕上的四個字‘柱南江邊’,百思不得其解。琢磨來琢磨去,也沒能吃透其中含義,他將字拆開來理解,立即領會到,夏津鍾一定是在向他報告柱子的下落。

紀閆鑫心想:柱,毫無疑問代表柱子;南,所指方向;江邊,自然是地點——可是,城南的江邊地界很寬,究竟會在哪裏?津鍾所發短信如此簡短,恐怕是情況緊急;柱子和津鍾恐有危險,我得趕緊去——

紀閆鑫立即召集人馬,分頭趕往城南江邊,安排妥當之後,他隻身驅車,飛也似的朝目的地趕去。

柱子失蹤已有兩月之久,紀閆鑫本已陷入了絕望,夏津鍾的這一則消息,無疑是給他注入了強心劑,頓時令他變得生龍活虎。

紀閆鑫的內心激動不已,心想著,這次若能平平安安的將柱子帶回來,一定不會再讓他離開,父子倆相守在一起,哪怕讓他放棄一切,他都願意。

經曆了太多生死離別,經曆了數次死裏逃生,紀閆鑫早已把一切看淡了;財富、權勢、地位,在他的眼裏,都不再重要,唯有柱子的性命是他心中唯一珍惜的。

汽車在路上,以超高的速度前進,進入山路之後,道路崎嶇,紀閆鑫並未減速,時不時感覺汽車在空中飛行;他的心中唯有一個信念,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把柱子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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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江喝了酒,話漸漸多了,有了他的參與,氣氛活躍不少,小翠悶悶不樂的坐在一旁,不敢阻止,深怕爺爺再發火。

小翠打小跟爺爺相依為命,平日裏,爺爺遷就她,從來不說一句重話,可,今天,卻當著一個外人的麵,大動幹戈,想起來,她就覺得心中窩火。

半杯酒下肚,酒精慢慢在體內發揮作用,小翠感覺腦袋有點兒暈乎乎的,她時不時抬眼看看大江,覺得話多的他,比木頭一般的他可愛多了。

小翠心想:大江,興許,這個討厭的人是來找你的,可我不管你是誰,在我心裏,你就是傻裏傻氣、愣頭愣腦的大江,誰想把你從我身邊帶走,我就跟他拚命!

在小翠的記憶中,從懂事以來,她的身邊就沒有小夥伴,漁村裏的那些孩子見了她,都躲得遠遠的,她兒時的玩伴,不過是爺爺從江裏撈起來的烏龜、螃蟹。她從來就沒有讀過書,識得幾個字,也是爺爺教的,直到今天,小翠也沒弄明白自個兒的身世,爹娘去了哪裏,為何十八年來,爺爺從不提及他們,而且也不準她提?

在遇上大江之前,小翠心平氣和的陪伴在爺爺左右,無風無雨的天氣,就會幫他把漁船搖到江心,看著爺爺撒網,安安靜靜的等待魚兒落網,然後帶著喜悅的心情滿載而歸。

自從大江從江裏漂來,小翠跟爺爺搭手,把他救上來之後,她感覺一切都變了。她不光多了一個憨厚的朋友,更是多了一個傻乎乎的哥哥;許多時候,小翠感覺自己比大江還要大,她必須無微不至的照顧他。

有時候,小翠會想:沒人跟我玩兒怎麼啦?我不還是一樣長大了!我有大江和爺爺就夠了,不需要任何朋友!

小翠的心理狀態直接主導著她的為人處事,除了爺爺和大江,她對任何人都不信任,大多數時候,對陌生人不僅僅是排斥,甚至充滿敵意。

大江喝酒之後異常興奮,不停的往自己的酒杯裏倒酒,嗜酒如命的連老伯,有人陪著喝酒,自然是很高興,隻要大江舉杯敬酒,自是一飲而盡。

夏津鍾反而抽身出來,成了旁觀者,他時不時抬手看看表,估算著大哥紀閆鑫和兄弟們到來的時間。

左等右等,不見弟兄們前來,夏津鍾的內心產生了疑惑,發短信時情況緊急,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個兒發了什麼,是否把地址講明白了。此刻,夏津鍾的內心忐忑不安,心想:若是短信沒有發送成功,或是沒有敘述清楚,那可怎麼辦?大哥不能及時趕來,我又該怎麼做?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弄清楚真相。夏津鍾想要找個借口離開船艙,到外麵拿出手機一探究竟,正欲起身,卻忽聞混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朝著這邊而來。夏津鍾的內心充滿了喜悅,心想:大哥——你終於來了!但願這一次沒有讓你失望,能夠確定大江就是柱子——

連老伯正跟大江碰酒,突然臉色大變,一口飲掉杯中酒,將杯子重重地杵在桌子上,冷冷的衝著小翠說:“你們呆在艙裏不準出去,萬不得已,從後麵跳江!”

“老伯——發生了什麼事?”夏津鍾明知故問,連老伯抬眼望著他,冷冷淺笑:“防人之心不可無,害人之心不可有!”

夏津鍾心中愧疚,卻又暫時不能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