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兄弟間隙(2 / 2)

“阿鑫——對不起!都怪我教子無方——”齊雲羞愧難當,當初落難,被紀閆鑫收留,哪曾想,卻給他帶來了無窮無盡的麻煩。

沒錯,齊雲很清楚,自己對兒子齊宏下不了手,任何時候,他都做不到大義滅親,對他痛下殺手,阻止他再坑害別人。

齊雲愧對紀閆鑫,自然不能留在他的身邊,時時刻刻看到他,會無形中增加愧疚感。

齊雲直截了當的說:“阿鑫,你我不是外人,既然見到你了,那麼,我也該回金都了,如今事態混亂,阿坤一個人守在礦山,我放心不下,誰能料得到,簡冰什麼時候會有動作?”

紀閆鑫太明白齊雲話裏話外、心裏的意思了,他不想為難他,說道:“先生,既是如此,那我就不勉強你留下——強扭的瓜不甜,這道理大家都懂,我隻想對您說,不管發生了任何事情,您,始終是我最敬重的老大哥!”

“阿鑫,謝謝你——“齊雲百感交集,內心有許許多多的話,卻說不出來,最終化作一句感謝。

“先生,一碼事歸一碼事,我希望,你不要把柱子的事兒擱進心裏,成為負擔!若是那樣,我也不會有片刻安寧!”紀閆鑫開誠布公的話,令齊雲老淚眾橫,他沒有多解釋一句話,拍拍紀閆鑫的肩膀,哽噎道:“兄弟,就此拜別!”

目送齊雲匆匆離開,紀閆鑫的眼裏也泛著淚光,他喃喃的說:“先生,放心吧,不管柱子是生是死,我都不會遷怒於齊宏;柱子若是還活著,皆大歡喜;柱子若是死了,那是天命難違;這一切,都是我自個兒造下的孽,與旁人無關!”

夏津鍾送齊雲下樓,再回到密室的時候,見紀閆鑫冷著臉,他不由得打了一個激靈。等了片刻,紀閆鑫也沒說話,夏津鍾有些按捺不住,疑惑的問道:“大哥,你臉色不好看,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紀閆鑫目不轉睛的望著夏津鍾,緩緩抬起手來,放在胸前心髒的位置,冷冽的說道:“沒錯,我是很不舒服,我這兒痛——心痛!”

“大哥——”夏津鍾輕呼一聲,內心忐忑不安:“要麼我送您去醫院瞧瞧?”

“夏津鍾——”紀閆鑫厲喝一聲,夏津鍾身子一顫;停頓片刻,紀閆鑫才又說道:“我一直把你當好兄弟,你我生死過命,從狼牙虎口中,一路走過來——可,你真的打心眼兒裏,認定我是你的大哥嗎?”

“大哥——天地良心——夏津鍾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眼裏噙著淚水,望著紀閆鑫,吸溜了一下鼻子:“津鍾愚鈍,不知大哥為何會說出這等話?若是我對大哥有半點兒不忠,天打五雷轟!”

“津鍾,不要急著發毒誓,話也不可說得太滿!”紀閆鑫輕咳了幾聲:“我沒用,傷成這樣兒,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可我還沒有眼瞎!你倒是好好想想,有沒有啥事兒,瞞著我?”

夏津鍾腦子轉的飛快,不停的反思,卻也沒有找出,做了什麼對不住紀閆鑫的事情;唯一隱瞞他的,就是齊宏與何芳菲婚禮當天的鬧劇。

紀閆鑫哈哈大笑,笑得有些悲悲戚戚,待笑聲停止,他才說道:“津鍾,你我是好兄弟,我與齊先生也是好兄弟——突然有一天,我發現,我的兩個好兄弟合起夥兒來騙我,我會是怎樣一種感受?”

“大哥——”夏津鍾恍然大悟,這才明白紀閆鑫大動肝火的根源,他望著紀閆鑫,滿目疼痛:“大哥,關於這件事,我想,您應該很清楚齊先生的出發點,我們——我們隻是不想讓您平白跟著操心而已!”

“不讓我操心?你們還真是會替我著想!如今,柱子失蹤不見,生死未卜,我已經夠自責了——難道,在這個時候,還要讓我背負兄弟的期滿?讓我漸漸失去生死與共的兄弟嗎?”紀閆鑫情緒激動,抬手一拳砸在桌子上,力道之大,桌麵瞬間砸出一個大窟窿。

“大哥,您想多了,我們絕無此意!”夏津鍾著忙解釋,紀閆鑫卻並不聽,一臉不痛快。

夏津鍾跪行到紀閆鑫麵前,可憐巴巴的抬眼望著他:“大哥,您千萬別動怒,身體要緊啊!”

“老婆死了——兒子下落不明,我活著還有何用;身體再強健,又有何用?”紀閆鑫話裏話外透露著悲觀,令夏津鍾聽了不免心酸,他怔怔的望著他:“大哥,無論如何,請保重身體,以大局為重,請您相信,我和齊先生,對您,絕無二心,我們,永遠是您的好兄弟!”

“好兄弟是一點一滴做出來的,並非僅憑嘴上說說!”紀閆鑫不冷不熱的話,令夏津鍾感覺左右為難,他垂下頭,躲避著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