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宏畢竟年輕,鋒芒畢露,毫無城府,拉了人馬之後,一路順暢,並未受過大挫折,因此,在他的眼裏,世界是屬於他的,有朝一日,他定會成為江湖之王,坐享榮華富貴。
……
石軒威在省城成日吃喝玩樂,左擁右抱,加之染上了賭.博的惡習,錢財如流水,縮水很快,不知不覺中,他從蘭姐那裏竊取來的錢財消耗得差不多了。
迫於維持繼續享樂,石軒威開始把值錢的東西拿出去賤賣,這日,他神神秘秘的抱著一個包裹,出現在古玩市場,閃身進了一家店麵,迎麵飄來一個聲音:“老板,你是要買東西,還是賣東西?”
“我賣東西!”石軒威警惕的朝門外張望片刻,才轉頭,頓時驚呆了,站在他麵前的,居然是蘭姐。
石軒威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我安慰:一定不是她,隻不過是長得相像的人罷了!不管怎樣,還是開溜為妙!
“不好意思,我不賣了!”石軒威懷裏緊緊的抱著包裹,轉身欲走,卻被人一把揪住了後衣領:“石軒威,老娘看你還往哪兒跑!”
石軒威嚇得渾身哆嗦,靈機一動,轉身望著蘭姐,聲淚俱下:“蘭兒,真的是你啊?我好想你!”
“你想我,真的?”蘭姐的笑聲銀鈴般在空氣中回蕩:“說說,怎麼個想法?”
“我想你想得茶飯不思,每日夜裏都夢見你——”石軒威單手抱著懷裏的東西,騰出一隻手來攬蘭姐入懷:“你是我的第一個女人,也是唯一一個女人——蘭兒,我真的好想你!”
“誰是誰的人啊?”裏屋傳來一個粗獷的男音,緊接著,走出來一個麵目猙獰的男人,惡狠狠的喝道:“敢碰老子的女人,我看你是活膩了!”
石軒威嚇得魂飛魄散,手一哆嗦,懷裏的包裹往下落,蘭姐一把接住包裹,打開一看,笑得花枝亂顫:“石軒威,你還真能敗家的,這才幾年工夫啊,就落魄到變賣家當的地步了?哦,我說錯了——你這應該叫銷贓!”
“蘭兒——”石軒威想拔腿逃命,怎奈腳下像生了根,壓根兒就抬不動腳,男人走到他麵前,抬手甩了他一個耳光:“蘭兒也是你叫的?也不撒一包尿照照,自個兒是啥德行!”
“二滿,他就是當年騙老娘傾家蕩產的人!”蘭姐坐到了一邊,翹起二郎腿。二滿一聽,火冒三丈,揪著石軒威的衣領,將他提在空中:“王八蛋,你他媽的居然敢騙財騙色,我二滿不為蘭兒報仇,誓不為人!”
“蘭兒——蘭姐——你饒了我,看在我們過去的情分上——”石軒威病急亂投醫,一個勁兒告饒,抱著僥幸心理,希望蘭姐心一軟,放他一馬。
“過去的情分?我呸呸呸——”二滿連啐了幾口痰在石軒威臉上:“你他媽的也配!”
“石軒威——我發過誓,這輩子一定要找到你,讓你不得好死——你害得老娘身敗名裂,好好的官太太做不了——枉我對你一片真心,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蘭姐心中憤恨,往事曆曆在目,酸楚、痛苦湧上心頭。
二滿惡狠狠的衝蘭姐說:“蘭兒,還跟他廢話啥,讓老子砍了他的手腳,丟到江裏去喂魚!”
“蘭姐——不要啊——”石軒威一聽,驚呼一聲,嚇得昏死過去。雖說,這幾年,他拿著錢到處混跡,終歸還是個鼠輩,離了錢寸步難行。
“喲嗬,昏死了?這也能叫男人——蘭兒,你當初咋能瞧上這麼個孬種!”二滿心裏不舒坦,說話自然有些怨氣,蘭姐一聽,厲聲喝道:“別他媽的說那些沒用的,老娘現在不是跟了你麼!”
“這條死狗怎麼處置?”二滿被蘭姐一罵,軟了下來,自從蘭姐跟了他,兩人日子過得有滋有味的,他曉得自個兒麵目醜陋,有個女人願意跟他一起過日子,實屬不易,因此,事事都依著她。
蘭姐站起來,冷冷的盯著耷拉著腦袋的石軒威,冷眼道:“先關起來,想就這麼死,沒那麼輕鬆!”
二滿雖說不明白蘭姐的用意,卻聽她的話,扛麻袋一樣扛起石軒威,走進裏屋,用麻繩將他捆起來,再用破抹布塞住了他的嘴。
二滿走出來,摟著蘭姐:“先讓那王八蛋跟這兒呆著,夜裏我再把他挪一個地方。蘭兒——你不會跟他舊情複燃吧?”
“淨他媽的說廢話!男人靠的臉蛋麼?男人靠的是本事!”蘭姐白了二滿一眼,在他肌肉發達的胸口揪了一把。
二滿眉開眼笑,把蘭姐抱得更緊,低聲呢喃:“那你說說,我有本事沒?”
“死鬼!青天白日,也不害臊!”蘭姐在二滿懷裏咯咯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