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啦,李旺,你留下,往後,大家好好相處,切莫再欺負人!”鐵蛋拍了拍李旺的肩膀,李旺紅著臉盯著柱子:“柱子,對不起,我不該使計害你!”
“沒關係啦,事出有因嘛,是我不好在先!”柱子衝著李旺笑了笑,兩人冰釋前嫌。
其他人也爭搶著向柱子道歉,柱子連聲說:“往後大家都是兄弟,出門在外不容易,一定要相互照應!”
鐵蛋看著柱子的一舉一動,深感他的胸襟像他的父親馬栓兒一樣寬廣。
……
鐵蛋領著柱子回到新居,這是自己買地修的一個獨立小院,一幢三層小樓矗立在院子裏。跳下車,鐵蛋說:“到家了,柱子,這兒往後就是你的家!”
“鐵蛋叔,你發財了呀!”柱子由衷的替鐵蛋高興,過了多少年苦日子,總算苦盡甘來,可他清楚,這裏不屬於他,就如當年,鐵蛋叔的家也不屬於他一樣。
“生活條件是比原來強多了,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嘛;人那,隻要肯幹,總會有出頭的一天!”鐵蛋拉著柱子進屋,喊道:“小正、小冉,快來見過柱子哥哥!”
小冉聽到父親的聲音,歡快的跑下樓,撲向他:“爸爸,你回來了!”
“小冉,這是柱子哥哥!”聽到父親的介紹,小冉撲閃著大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柱子,半晌才喊道:“柱子哥哥好!”
“小冉真可愛!”柱子誇讚著小冉,心中卻想著小暖,當年,她總會圍著他團團轉,不停的喊‘柱子哥哥’。
“小冉,小正呢?”鐵蛋朝樓上望了望,家裏這倆孩子,一個乖巧懂事;一個調皮搗蛋,不讓人省心。
“爸爸,小正在樓上玩兒呢!”小冉拽著父親的手不撒手,隻要父親在家,她總離不開他。鐵蛋溫柔的說:“小冉,你也去玩兒吧,爸爸跟柱子哥哥說一會兒話!”
小冉盯著柱子片刻,有些不情願的說:“那好吧,柱子哥哥剛來,小冉天天都能見到爸爸!”
柱子的心中五味雜陳,如果沒猜錯的話,小冉應該是鐵蛋叔和謝雨涵生的孩子,想起一些往事,竟然無法真的對小冉疼愛。他抬眼望著鐵蛋,脫口而出:“鐵蛋叔,小暖妹妹不住在家裏麼?”
鐵蛋的臉色驟變,事業繁忙,精力分散,許久沒人在他的麵前提起小暖,他也幾乎不再憶起往事。
柱子覺察到鐵蛋的異樣,驚訝的問:“難道說,小暖妹妹一直沒有回來?”
“柱子,好多事情一言難盡,先說說你吧,過得還好嗎?”鐵蛋有意岔開了話題:“當年,聽說你和你媽媽被人擄走——你爸爸去救你們,一去不返,我還以為你們——”
“我爸爸他怎麼了?”柱子急切的追問,這次回來,就是為了尋找父親和小暖,
假如父親不在了,回來的意義也就失去了一半。
“你爸爸當年進了燕子關,就再也沒有出來——他們說他不在了!”再次揭開傷疤,鐵蛋依然揪心疼痛,他還記得紀閆鑫離開時將柱子和娟兒重又托付給了他,就像當年他奔赴刑場前一樣。
“爸爸——媽媽也不見了,就剩我一個人了——”柱子輕喚一聲,眼淚撲簌簌滾落下來,鐵蛋抱住他的肩膀,安慰道:“柱子,這兒就是你的家,我就是你的親人!”
“這兒才不是他的家呢!”小正拿著彈弓從樓梯上下來,衝著柱子拉開了弓。
“小正,你幹啥呢,你這熊孩子,快把彈弓放下!”鐵蛋厲聲斥責,小正衝著柱子扮了一個鬼臉,鬆開手,一顆子彈朝柱子飛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鐵蛋一把推倒柱子,用身體護住他。小正冷眼站在遠處,敵對的瞪著柱子:“有個小冉就夠我煩了,現在又來一個,哼哼,這是我家,不是你家,你滾!”
“沒規沒矩,再不收拾你,你該上房揭瓦了!”鐵蛋氣急敗壞的朝小正衝過去,小正拔腿朝外跑,邊跑邊喊:“爺爺、奶奶——救命啊——我爸要打死我啦!”
鐵蛋爹、娘從外邊遛彎兒回來,老遠就聽到小正嗷嗷叫的聲音,邁開老腿,不管不顧的朝家跑,衝進院子裏,鐵道爹不容分說就扯著喉嚨大喊:“小正,誰打你呢?”
“爺爺——爺爺——我爸為了一個外人打我!”小正跑過去,躲到鐵蛋爹的身後,鐵蛋娘氣喘籲籲的跑進院子,愛撫的摸著小正的腦袋,焦急的詢問:“打哪兒了?痛不痛?”
“痛,痛死了——嗚嗚嗚——”小正裝腔作勢哭起來,鐵蛋爹氣勢洶洶的衝進門,厲聲喝道:“鐵蛋,你給我滾出來!你不在店裏做生意,跑回家撒什麼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