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的小家庭,擴大成了十多個人的大家庭,大夥兒在一起吃喝拉撒,相處融洽。
盡管,人人知曉齊雲撤掉了岩石上的繩索,防止大家私自逃跑,卻沒有一個人有怨言。
大家起早貪黑,齊心協力的幹活兒,就連齊雲和紀閆坤,也參與到其中。華子領著弟兄們在洞裏打礦,留下兩人負責把礦石砸成粉末。原本該上碾子的活兒,因無工具,隻能采用笨拙的方法。
紀閆坤用紗網篩粉,齊雲則負責篩金。
忙乎了一個多月,第一批金子終於擺在眾人麵前,在陽光下折射著金燦燦的光芒,人人喜笑顏開。
齊雲望著大家:“這陣子辛苦了,我和阿坤進一趟城,把金子賣了,給咱添置一些工具,再采購一些好吃好喝的——大夥兒隻要肯吃苦,好日子就露頭了!”
“齊先生、坤哥,你們放心去吧,我們指定不偷懶!”聽到有吃有喝,華子比誰都高興。爹媽在家有田有地,餓不著,他不像別人,成天惦記家裏,整個一人吃飽全家飽。
蔡駿陽等人也拍著胸脯表決心,齊雲從洞裏扛著繩索出來,紀閆坤接過繩索:“都忙去吧!”
眾人湧進山洞,不一會兒就響起‘噹——噹——’的聲音。齊雲和紀閆坤走到峭壁下,紀閆坤望著峭壁,心生愧疚:“先生,又得勞煩你,我真是沒用!”
“又來了!尺有所短,寸有所長。人啦,哪兒是樣樣都能?”齊雲把繩索一端係在腰上,輕車熟路的往崖上爬,紀閆坤憂心的望著他的身影,喃喃道:“先生,你就是無所不能的!”
齊雲爬到後山,把繩索拴在樹上,用力的甩了幾下,看到繩索如蛇舞動,紀閆坤會意的將繩索綁在腰上,扒著峭壁使力,配合齊雲的拉力,順利的爬了上去。
盡管,紀閆坤已經聽齊雲描述過後山墳堆,親眼見了,還是不免心塞,他久立於紀閆鑫的墓碑前,道出了肺腑之言:“大哥,我始終相信,你我兄弟二人,終有重逢的一天!無論你在哪裏,我的心都陪伴著你——”
“阿坤,來日方長,還是快些趕路,兄弟們還等著我們呢,菜式再不換換花樣兒,誰也熬不住。”齊雲盤好繩索,藏在可避風雨的地方,走過去,拉起紀閆坤的胳臂。
紀閆坤依依不舍,走遠了,還忍不住回頭看。齊雲衝他笑了笑:“阿坤,天天都守著呢,還念念不舍的,放心吧,不日,準能見到你大哥!”
“先生,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我對你的話,可是深信不疑的!”紀閆坤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下山的時候,紀閆坤遠遠的望著廢棄的大本營宅院,心中落寞,心想:有朝一日,我一定要讓這裏重新繁榮起來!
……
沒有汽車代步,齊雲和紀閆坤走了大半天,才走進金都城。
前次進城,齊雲已經踩好點,看準了收購黃金的店鋪,徑直前往,不費周章就將黃金換成了花花綠綠的鈔票。
揣著成摞成摞的票子出來,紀閆坤望著齊雲:“先生,這會兒,我們去哪兒?”
“還債!”齊雲神秘一笑,搞得紀閆坤莫名其妙:“還債?”
齊雲見紀閆坤一臉困惑,將他如何盜得工具、酒,悉數講了一遍,末了,說:“這不是啥光彩的事,所以才沒跟你講!”
紀閆坤望著齊雲嗬嗬笑:“先生,你這充其量算是借,而非盜,你見過哪個盜賊主動去還債的!”
“借也好,盜也罷,對得起良心就好!人家經營小本生意,都不容易!”想著打今兒起,無債一身輕,齊雲腳步輕盈。
“先生不愧為大善人!”紀閆坤由心而發的誇讚,隨著齊雲加快了腳步。
……
白酒經銷店,夥計們正在裝貨,齊雲和紀閆坤走到門口,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迎出來:“兩位,買酒?”
“老人家,你是這兒的老板?”紀閆坤目光溫和的望著老者。
“混口飯吃而已!”老者抬眼望著精神矍鑠的齊雲:“先生高壽?”
齊雲笑道:“吃七十九的飯了!你呢?”
“哎呀,乖乖,我可是不敢跟你老人家比,我才剛過七十!”老者自愧不如,目光裏透著崇拜與羨慕之情。
“那我就大言不慚的喊你老弟了?”齊雲麵色略帶尷尬。
“老兄,當之無愧、當之無愧啊!你可得給我好生講講養生之道?”老者笑逐顏開。
齊雲怕再寒暄下去,自己開不了口,直言道:“老弟,請恕哥哥我無禮!我今日既是來買酒,也是來還債的!”
“還債?”齊雲的話讓老者雲裏霧裏,直愣愣的望著他,死活想不起來啥時候見過他,又何來的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