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石軒威竟然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隨意說了一句話不至於冷場。
蘭姐收回了張揚的目光,別有用意的說:“難道你就沒想過為啥會無端端下崗?”
“想過啊,我絞盡腦汁,頭發絲、手指頭、腳趾頭並用,也沒想明白!”石軒威苦著臉望著蘭姐,他這人,一心不能二用,說著話,就不能想事兒,剛剛想了個開頭的事情,又被打斷了。
“依我看,肯定是有人在背後使壞,而這人,指定是位高權重之人,說一句話頂十句、一百句用!”蘭姐循序漸進,引導著石軒威的思維。
“位高權重之人?我可不認識這樣的人——”石軒威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對方話都攤開晾在桌子上了,還沒轉過彎兒來。
“喲,你這是腦袋,還是木魚?話都說得這麼明白了,你還沒想明白!”蘭姐皺起眉頭,明顯有些失望,轉而,又露出笑容。
“蘭姐,我真是沒想明白!”石軒威撓著腦袋,一臉窘態。蘭姐笑望著他,心中暗喜,心想:這樣憨憨傻傻的男人安全,不多事兒!
“你那個青梅竹馬的男人,不就是位高權重之人?”官太太咯咯笑道。
“還真是餒,蘭姐的意思是說顧遠山在整我?”石軒威腦袋終於開了竅。
“你成天惦記著人家的女人,他不整你,難道整我?”蘭姐嬌笑道。
“哎呀,蘭姐,聽你這麼一說,還真是呢,不然,誰有本事把我這編製內的人,說踢就踢了!”石軒威恍然大悟,清楚了事實之後,對顧遠山和黎鳳蘭的痛恨又增添了一分。
石軒威心想:“你們不讓我好過,是吧?老子也不讓你們好過!”
“小石,你這人啊,還是太年輕,往後得長個心眼兒,不然吃了虧還被蒙在鼓裏!”蘭姐一臉關切的叮囑道。
“蘭姐,你人真好!”石軒威對蘭姐越發信任,覺得自己一沒錢,二沒權,她能這麼實心實意的對他,著實不容易。
“往後,你就把我當做你的親姐,有啥事兒就跟我說,我會幫你的!”蘭姐說這話的時候,目光意味深長的落在石軒威的臉上,慢慢上移,與他的目光交集。
石軒威頓時麵紅耳赤,坐立不安。
蘭姐從皮包裏掏出紙筆,寫了一串數字,遞給石軒威,說:“這是我的電話號碼,有啥事兒,就給我打電話。你工作的事兒,別擔心,姐會幫你落實!”
“蘭姐,要我咋感謝你才好!”蘭姐遞過紙片去,石軒威伸手去接,卻不經意的被蘭姐撫摸了一下手背,他頓時像觸電一般,把手收了回來。
蘭姐輕笑道:“往後就是自家人,啥謝啊不謝的!”
“……”石軒威欲言又止,這一次,他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些啥了。
蘭姐站起來說道:“走吧,我還有事,工作的事兒,一個星期內幫你搞定,你記得打電話給我!”
石軒威跟著站起來,忐忑不安的跟在蘭姐的身後,那模樣,活像是地地道道的跟班。
蘭姐哼著小調回到家,心情愉快,一邊做飯,一邊想:“老東西,既然你喜歡在外麵尋花問柳,老娘也不閑著,給你戴一頂高高的綠帽子,看看到底是你難堪,還是我難受!”
蘭姐的男人是新晉金都市萬市長,五十多歲,最大的特點就是好.色。看到年輕、漂亮的女人,眼睛就拔不出來,走路都邁不動步子。
蘭姐對此深惡痛絕,起初還跟萬市長吵鬧,他總是當麵信誓旦旦的告饒,背地裏死性不改,時不時弄一些花邊新聞出來。
久而久之,蘭姐也厭倦了爭吵,看淡了,也漠然了。好在萬市長懼內,無論在外邊多麼不檢點,回家在老婆麵前卻是服服帖帖,言聽計從。
蘭姐有把握幫石軒威搞定工作,並非虛言,而且,她敢肯定,隻要她開口,老頭子定會辦得妥妥貼貼的。
萬市長人雖風流,卻沒多大男人的本事,加上他在外麵尋花問柳,不免冷落了蘭姐,這讓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蘭姐很是憤恨,時不時琢磨著給自個兒尋找第二春。
蘭姐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石軒威,這次,無意間聽到了石軒威和隔壁那個鄉下女人的對話,讓她動了心思,她心想:隔壁那個鄉下女人有啥呀,不就是比我年輕一點兒麼?土裏土氣的,就算是穿上鳳衣,戴上鳳冠,還是土得掉渣!
蘭姐與石軒威接觸下來,越發肯定了一點,她找對人了,像石軒威這等沒有一丁點兒社會背景,又一門心思想往上爬的人,說白了,就像是一隻無腦的綠頭大蒼蠅,見縫兒就往上叮。
另一方麵,蘭姐也替萬市長著想,他跟顧遠山不對付,那麼,借石軒威之名義,時不時給顧遠山兩口子下一點兒眼藥,擾亂他的心智,也是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