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宏和王穀經曆了十來天的休養,氣色漸漸好轉。兩人已經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兄弟。
雪狼一直思索著把雪狼穀遷徙,這裏好歸好,出了叛徒,終歸是有隱患。
金狼被關進了之前關押齊宏的牢房,因為背叛了雪狼穀,以往相處融洽的弟兄們,對他橫眉冷眼,甚至處處刁難、整治他。
以往,金狼在雪狼穀五大金剛中排名老二,就算是在整個雪狼穀,也算地上舉足輕重的人物,這會兒可倒好,成了人人痛打的落水狗。
回到雪狼穀之後,雪狼沒再看過金狼一眼,就連收拾他的興趣都沒有,他知道,痛恨金狼的人多了去,不用他發話,也有大把的人成日把金狼當猴耍。
金狼被囚禁的日子屬實不好過,飽一頓饑一頓,就連喝水都受到限製,有時,一天、兩天也喝不上一滴水。
雪狼穀的人也聰明,絕不輕輕鬆鬆的餓死金狼,想給他飯吃、給他水喝的時候,就像農民賣牲畜、家禽之前一樣,硬生生的掰開他的嘴巴灌進去。
金狼被折磨得沒了絲毫尊嚴,就連尋死,都找不到門路,有時候,他會想,寧可像雪狼所說的那樣,被餓狗一口一口吞掉,也不要像現在這般,吊著一口氣,半死不活。
雪狼時常打開皮箱,看著碼得整整齊齊的鈔票,忍不住伸手撫摸,總有一種愛不釋手的感覺,就仿佛光棍漢在苦熬苦待中,突然娶回來一房如花似玉的媳婦兒,捧在手心裏仔細欣賞。
這些錢來得太容易,就如同天上掉下來的餡兒餅,恰巧落在雪狼穀之中。雪狼穀有錢,但那都是弟兄們提著性命,千辛萬苦的砍殺回來的,而這次不同,是齊宏那小子,給雪狼穀、給雪狼送來了巨大的財富。
雪狼一度認為,齊宏就是他雪狼的福星,是老天爺派到他身邊振興雪狼穀的。他得牢牢的把他拴在雪狼穀,讓他成為最可靠、可信的兄弟,替他管理、帶領弟兄們闊步前進,讓雪狼穀更上一層樓。
齊宏知曉自己成了雪狼穀的大功臣,卻並不清楚他在雪狼的眼裏、心裏位置快速攀升,達到了至高點。
齊宏剛剛能下床,雪狼就命人籌備了隆重的祭天儀式,並且趁機完成了拜把子的夙願。
對天盟誓,三碗酒下肚,雪狼和齊宏拋出手中的土碗,重重地摔在地上,隨著瓷片橫飛,兩人的兄弟情就此彌漫到雪狼穀的角角落落。
載歌載舞、把酒言歡,雖說雪狼穀沒有女人的味道,大老爺們兒們也樂不可支的慶祝。
這一夜,雪狼異常大方,將穀中窖藏的好吃的、好喝的,都命人搬了出來,幾百個人胡吃海喝,那場麵,熱鬧非凡。
酒場一場還沒結束,另一場又拉開序幕,不少人在酒桌上就喝趴下了,東倒西歪,呼啦呼啦打著震天響的呼嚕。
齊宏和王穀因有傷在身,點到為止,雪狼開懷暢飲,縱然是千杯不醉,也不可抵擋幾百人輪番敬酒。
雪狼醉了,大腦神經異常興奮,不停地喊著:“我沒醉,我還能喝——來,幹杯!”
後半夜,除了齊宏和王穀之外,無一清醒,齊宏望著東倒西歪、黑壓壓一片人群,心想:喝酒成這樣,這會兒若是抱個炸藥包砸掉雪狼穀,恐怕也沒人有反應!
大哥終歸是大哥,待遇與小弟們不同,齊宏和王穀攙扶著雪狼進屋,將他放在石床上,王穀還細心的拉過被子,給他蓋上。
齊宏的目光越過雪狼的身體,落在石床裏邊擱著的皮箱上,心裏燃起了希望,心想:這裏的一切,終有一天,都會屬於我!
“咱們睡覺去吧!”王穀拉著齊宏往外走,齊宏看了王穀一眼,說:“老兄,為了咱們能早日出人頭地,加油!”
“加油!”本無野心的王穀,在齊宏的鼓舞之下,胸腔裏奔騰著一股烈火。
齊宏和王穀同寢一個山洞,兩人從雪狼的山洞裏走出來的時候,天蒙蒙亮,天邊出現了一道青紫色的光暈。齊宏喊道:“老兄,快看,那是啥?”
順著齊宏的手指看過去,王穀驚愕的搖搖頭,說:“我哪兒能知曉?”
突然,滿地蛙跳、鼠竄,鳥兒驚飛——
齊宏驚惶的喊道:“不好,怕是要地震了,我曾經聽我爹說過,生物無故逃竄,定有大災大難——”
“那咋辦?”王穀毛骨悚然,驚問道。
“跑啊!”齊宏說話間轉身快速跑進雪狼所住的石洞。
王穀原以為齊宏是去救雪狼的,緊跟著跑進去,豈料,齊宏跳到石床上,費力的拎起大皮箱,喊道:“快,搭一把手!”
王穀直愣愣的盯著齊宏,不敢相信他的所作所為,齊宏焦急的大喊:“還不動手,想跟他們一起死在這兒?”
王穀被動的伸出手去,拎著沉甸甸的皮箱,問道:“大哥和兄弟們咋辦?”
“這會兒哪兒還顧得上他們,趕緊逃命吧,再晚就來不及了!”齊宏從石床上跳下來,拉著王穀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