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親哥哥——你就饒了我吧,你的手萬萬莫抖啊——你這一抖,我的心都快要蹦出來了——”權老二瞪大眼睛,直愣愣的盯著刀尖,渾身瑟瑟發抖。
“老兄,咋回事兒?”身後傳來齊宏的聲音,王穀心中一顫,扭過頭去,權老二趁其放鬆了勁兒,悄悄把腦袋移到一邊,用力動了一下,王穀被絆倒在地。
權老二慌慌張張從地下爬起來,抱頭鼠竄,‘嗖’一聲,一柄大刀攜著呼呼的風聲,朝他的後背飛去。
噗通——
權老二後背中刀,撲倒在地上,齊宏驚呼:“大哥,你好身手啊!”
“快扶王穀起來,他受傷了!”齊宏聽了雪狼的話,趕緊扶王穀坐起來,問道:“老兄,你沒事吧?”
“我——我沒事——東西,東西在——”王穀聲音微弱,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昏死過去,手指還直直的指著前方。
“王穀——王穀——老兄——”齊宏急切的呼喚著,雪狼走過去,蹲下身子,查看了王穀肩上的刀傷,不聲不響的脫下薄襖。
齊宏莫名其妙的瞪著大眼睛,看著雪狼,問道:“大哥,你這是幹啥呀?”
雪狼不吱聲,把上身的衣裳剮得幹幹淨淨,撿起王穀的大刀,在襯衫上割了個口子。
呲啦——
襯衫被撕成布條子,雪狼動手,將王穀的傷口包紮好,拍了拍手,把薄襖套在凍得冰冷的身上。
齊宏這才明白雪狼的用意,心想:雪狼看似冷冰冰的,其實對弟兄們還是不錯呀!
“你看著他!”雪狼站起身,舉著火把,手握大刀,順著王穀手指的方向走去,他的心中驚喜,心想:東西一定找到了,那麼,這倆東西為啥打起來?哼哼,一定又是有人見利忘義!背叛我的是他們中的哪一個?應該不是王穀——
雪狼走到一片被滾壓過的地方,小心翼翼的環視周圍,目光落在了高聳的植被叢上,他用大刀扒開植被,果然看到一隻大皮箱藏在其中。
雪狼心中納悶兒,心想:怎麼隻有一隻——還有一隻呢?應該也在這附近!
雪狼把大刀丟在地上,彎曲著右手食指含在嘴裏,鼓起腮幫子,尖銳的口哨聲頓時響徹天空。
不一會兒工夫,雪狼穀的弟兄們陸續趕到,雪狼麵色如冰,話如凜冽的寒風,聲音令人膽戰,他說:“眼睛都放亮了,仔仔細細搜,誰要膽敢再起外心,就跟他一樣的下場!”
眾人順著雪狼手指的方向看過去,赫然看到後背插刀,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權老二,他的身下的綠草,已經被鮮血調染成了黑褐色。
“都聽明白了沒?”雪狼朗聲喝道。
“聽明白了,大哥!”眾人齊聲回答,各自分頭搜尋。雪狼把已找到的那隻皮箱從植被叢中拎出來,丟在齊宏的身邊,說:“你把這個也看好了!”
“大哥——是!”齊宏看看不遠處躺在血泊之中的權老二,再看看身邊的王穀,心中不免膽怯,心想著:會不會也有人為了奪走這皮箱,對我痛下殺手?媽呀,這些人個個彪悍、強壯如牛,我可不是他們的對手!
盡管心虛,齊宏卻深知,不能在雪狼的麵前表現得太過膽小無能,隻能硬著頭皮接受任務。
雪狼朝前走了一段路,心中不踏實,心想:金都來的那小子,跟一根剛冒出土的大蔥似的,細長無力,若是有人起了歹心,他還真不是對手!守著這皮箱,即便是另一個皮箱下落不明,或者是被人卷走了,好賴還落下一隻——我若是顧了去找那隻皮箱,這隻皮箱被人卷走,我不就成了猴子掰包穀,啥也沒落下?
雪狼心想著,趕緊轉身往回走,腳下生風,步伐匆匆。看到雪狼折身返回,齊宏的心裏踏實多了,心想:這下好了,有雪狼跟我一起守在這兒,沒啥好怕的!
雪狼走過去,一屁股坐在皮箱上,掏出香煙,點燃一根,愜意的吸了兩口,齊宏側臉問道:“大哥,咽好抽麼?”
“當然好抽,要麼,你試試?”雪狼把煙盒丟給齊宏,笑了笑,繼續說道:“抽煙的滋味再好,也沒有坐在錢堆上的滋味好,知道他是咋死的麼?”
說話間,雪狼抬手指著權老二,目光冷冷的落在齊宏的臉上。
齊宏迎著雪狼冰冷的目光,疑惑的說:“我當然知道,他是被大哥你殺死的!”
“錯,他是被自己殺死的!”雪狼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齊宏撓著腦袋,說:“可是,我明明看到大哥的大刀飛出去,插在他的後背上——咋又成了被自己殺死的?”
“哎呀,你還真是蠢呀!他貪得無厭、背信棄義,才會招來殺身之禍;他若是安分守己,還會死?”雪狼注視著齊宏的眼睛,分辨著他是否可靠。
齊宏聽了雪狼的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