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毛瞪著大眼睛,普通一聲倒地,鮮血噴湧,窗口飛進來幾條人影。
一個人伸手探了探金毛的鼻息,抬頭對領頭的人說:“大哥,沒氣了!”
領頭的人沉聲說道:“搜,把那婆娘也解決了,搜一搜家裏有無留下啥重要東西,其他的物品,一律不準動,誰若是敢順手牽羊,老子當場崩了他!”
一群人領命而去,分頭搜索,不一會兒全部回來報告,沒有發現女人的蹤跡,家裏除了一些金銀首飾,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東西。
“這他媽的也忒邪門兒了吧?難道金毛在跟鬼幹那事兒——撤!”領頭人百思不得其解,礙於時間緊迫,隻得下了撤退的命令。
一群人迅速清理現場,跳出窗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
莊金海緊趕慢趕與白鳳平等人會合,緊密鑼鼓的參加了會議,會議研究決定,即刻出發,先將金毛控製起來,突擊審訊。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迅速上車,由劉方東開著車飛奔而去。
一路上,大家都保持沉默,仿佛在養精蓄銳,每個人的心裏都波瀾起伏,想的最多是,希望案情進展順利,早日破案,才能早日回家看望妻兒老小。
卞舟山的心裏最不是滋味,他心想:老婆、娃兒,一定都擔心死了,為了他們的安全,連電話都不能打,這麼些天了,都沒有報平安——
……
孫二娘在地窖裏翻來找去,也沒有找到機關,依稀傳來槍聲,她的心中大驚,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輕手輕腳的走到門口,隔著門板,傾聽外麵的動靜。
腳步聲雜亂無序,聽起來好幾個人,不時有東西落地砸碎的聲音,孫二娘屏住呼吸,倒吸了一口冷氣,心中擔心著金毛。
孫二娘很快明白,金毛恐怕已經——她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來,淚水無聲的滾落下來,金毛的音容笑貌在她的腦海裏浮現,耳畔縈繞著他的聲音:我們的娃兒已經在裏頭了,你要好好的吃飯——讓他快快長大——
腳步聲漸漸遠去,屋外恢複了平靜。孫二娘這才開始拚命的翻找,慌亂中,一瓶又一瓶酒落在地上摔碎,玻璃渣和酒液流了一地,空氣中充斥著濃烈的酒精味道。
孫二娘的精神幾近崩潰,腳被玻璃渣劃破了,她也不管不顧,完全失去了痛覺。
依次找過去,架子上放著一個壇子,孫二娘伸手去抱,壇子挺沉,根本抱不動,她用盡了吃奶的力氣,壇子才挪動了一點點。
孫二娘盯著壇子仔細察看,心想:這壇子不大,不應該這麼沉才對啊!搞不好,機關真的在這裏了——
孫二娘再次伸出雙手摸著壇子,將壇子朝左邊旋轉,雖然依然感覺很沉,卻比剛才能省勁兒。
受到鼓舞,孫二娘繼續轉動壇子,大致轉了三圈之後,隨著一聲巨響,門開了。
孫二娘快速朝門口跑去,剛一出門,門又嘭一聲關上了。
孫二娘跑到飯廳,忽然聽到腳步聲,她趕緊找地方躲了起來。看到幾條身影在客廳裏晃動,孫二娘的心中充滿了仇恨,心想:我一定要看清楚他們的麵孔,給金毛報仇雪恨!
孫二娘輕手輕腳的移動身子,在看到金毛躺在血泊中的時候,她的心劇烈的疼痛,淚水忍不住滾落下來。
“快走,這裏應該沒有有價值的東西了!”孫二娘聽到說話聲,趕緊又躲了起來。
幾個人離開的時候,孫二娘晃眼看清了其中一個人的麵孔,那人是原金都市刑警隊隊長莊金海,她不敢相信,刑警隊的人也會當劊子手,可是,事實擺在麵前,證據確鑿,由不得她懷疑。
人影跳出窗去,孫二娘在暗處停了許久,估摸著他們已經走遠,這才走出來,衝到金毛的身邊,失聲痛哭。
孫二娘抱著金毛漸漸冷卻的身體,哭喊道:“金毛——金毛啊,你個沒良心的東西,你咋就忍心丟下我一個人走啦——往後,往後我可怎麼活啊——”
金毛這次回來對孫二娘說過的話,孫二娘都牢牢的記得,這會兒都在她的耳邊回蕩。
孫二娘哭天搶地的痛哭了一陣子之後,突然抬起頭,眼睛裏露著凶光,惡狠狠的說:“金毛——你放心的去吧,我一定會給你報仇雪恨,等仇報了,我就去下麵陪你!”
孫二娘伸手撫摸著金毛冰冷的臉頰,輕輕的在他的眼部拂過,幫他合上了眼睛。
孫二娘呆呆的望著地上漸漸凝固的血液,由鮮紅色變成暗黑色,突然大聲哭喊道:“金毛,他們讓你流了多少血,我就會讓他們流多少血——所謂血債血償——”
窗外刮起了大風,不一會兒,下起了瓢潑大雨,孫二娘趴在金毛的身上,不再哭鬧,靜靜的閉上了眼睛,她要默默的送金毛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