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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子一路上心裏都不痛快,他覺得,自己對金毛那是沒得說,所有人都離開他,他留下來了,成日為他賣命奔波,也不圖個啥。金毛還把自個兒當老大時的那套用在他的身上,動不動就衝他大發牢騷,有時候甚至還動手;更氣人的是,時不時還懷疑他的忠誠。
喜子這會兒是被金毛弄傷心了,他心想:喜子,你究竟為啥呀,為了他那幾個錢?就金毛那種摳門兮兮、一毛不拔的鐵公雞,還能舍得從身上拔一根毛給你?那你是等著他東山再起,提拔你?
喜子想來想去想不明白,罵道:“去他媽的,老子不幹了,還是留著活口好好吃飯吧,至於你金毛,愛咋咋地,你能躲一輩子,那是你的本事;若是躲不了,被人揪住了,那也是你的命!
喜子不覺得自個兒此刻離開金毛,是對他的背叛,他認為這麼長的時間以來,對他已經仁至義盡了,氣金毛自個兒不懂得珍惜,硬是把最後一個兄弟的心也傷透了。
喜子心想:隻要管住嘴巴,不對別人透露金毛的行蹤,就已經是對他盡忠盡責了!往後,我該怎麼辦?
喜子開始考慮自己的後路,離開了金毛也得吃飯,必須盡快找個落腳之地讓自己有事情幹,才不至於遊手好閑,坐吃山空。
在腦子裏過濾了一遍之後,喜子決定去投奔簡冰,隻是不知道他會不會念在昔日的情分上,收留他。喜子沒有把握,但是,他決定死馬當作活馬醫,碰碰運氣。
到了金都之後,喜子去黑雕幫旗下的賭場打探簡冰的行蹤,卻在賭場裏遇到了洋子和另外一個男人。
洋子湊過來,招呼道:“喜子哥,我們又見麵了,真是有緣啊!”
喜子冷麵說道:“可不是嘛,金都就這麼大點兒!”
另一個男人湊過臉問洋子:“這誰呀?”
“大江,你他媽的是屬狗的啊,叫點兒葷腥就往前湊!你給老子閉嘴!”洋子抬手刮在大江的後腦勺上,陰陽怪氣的說道。
“說話就說話,幹嘛動手啊?”大江揉著後腦勺,往後退了一步。
洋子衝著喜子笑了笑,低聲問道:“喜子哥,我托你的事兒——”
“沒見著。我還有事,先走了。”喜子搶先一步堵住了洋子的後話,順便告辭。
“喜子哥,別介啊,兄弟我還想找你合夥求財呢!”洋子摸了摸光禿禿的腦袋,嬉皮笑臉的說。
“嘿嘿,你哥哥我是個窮苦命,一輩子也別指望發財,你若是跟我扯上幹係,怕是這輩子也得蹉跎了!”喜子不為所動,路分崎嶇平坦,人分三六九等,既然打定主意不背叛金毛,又怎會跟對他訛詐的人有所牽扯。
“喜子哥,你還沒聽兄弟我講如何生財,別慌著拒絕嘛,聽了之後,你有興趣也說不定?”洋子不死心,死纏爛打的揪住喜子不放。
喜子心中光火,冷言道:“洋子,我再跟你說一遍,老子沒興趣!我這會兒去找這兒的老大,你要不要跟著去?”
洋子一聽,弄不清楚喜子跟賭場的老大有啥關係,不好再造次,他陪著笑臉,說道:“喜子哥,多有得罪,我們改天再聊!”
喜子沒搭理他,轉身上了樓梯,洋子丟了一支煙叼在嘴裏,冷眼看著喜子的背影,直到那背影消失,才沉聲喊道:“大江,走。”
洋子和大江走出賭場,穿過巷子,一路上大江都陪著小心,不敢言語,因為他發現洋子的臉色不好看。
又走了一段路,洋子才說道:“真他媽的晦氣,走,喝酒去,今兒哥哥我做東,痛痛快快的喝一場!”
“洋子哥,你太酷了!”大江奉承道。
“你小子,別他媽的拍馬屁拍到馬蹄子上,我的脾氣可不好,萬一突然抬起蹄子,你可得跑得快一點兒,不然——哈哈”洋子哈哈大笑。
大江說:“哎呀,洋子哥,不瞞你說,我就尋思著,咋早沒遇見你!”
“早遇見你?老子怕是到了倒了大黴了!別他媽的廢話,一會兒商量正事,說話時可得注意點兒!”洋子瞅了瞅四周,沒發現異常,心中的石頭落地。
大江問道:“洋子哥,你說那天在貨場,咋會有那麼大的動靜?那地兒我可是知道的,平日裏都沒人!”
“管他去呢,這會兒不是還自在的走在路上麼!往後多長個心眼兒——前麵有一家烤肉串,就在那兒吧。”洋子加快了腳步,大江快步跟上。
走到烤肉攤前坐下,洋子喊道:“老板,來二斤羊肉,一箱啤酒,其他的看著再來點兒。”
大江瞪大了眼睛,驚呼道:“洋子哥,你這可是花了血本!”
“可勁兒吃,可勁兒喝,吃吃喝喝算個屁!”洋子不屑一顧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