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子接過狼髀骨仔細的觀賞,打小就聽說狼髀骨辟邪招財,妮子還是頭一次見到。
柱子手心裏捧著屬於自己的那個狼牙,仔仔細細的看來看去,滿心歡喜。妮子哥低著頭,手上麻利的忙活,不一會兒,他喊道:“好了!”
“啥好了,哥,你說話就不能說明白點兒?”妮子撒嬌的盯著他,一臉埋怨。
妮子哥遞過去一顆狼牙,壓低聲音說道:“這個是給他的,你拿著。”
妮子撅著嘴,說:“你咋不自個兒給他?”
妮子哥低下頭,沉默不語,不再搭理妮子,妮子表麵上對哥哥埋怨,實際上,她明白哥哥對楊智建還是很關心的,不免心裏高興。
妮子走過去,把狼牙套在楊智建的脖子上,楊智建抬眼盯著妮子哥,心中湧起感激之情。
妮子哥對柱子說:“別拿在手裏把玩,好生戴著,啥時候也別取下來!”
柱子並不明白為啥戴上就不能取下來,看著妮子哥肅穆的表情,不由得也產生了玄奧、莊嚴的情緒,他乖乖的把狼牙鏈子套在脖子上,愛不釋手的摸著,而後,抬頭遠眺大山,心中燃起了無限的向往。
柱子心想:我一定會戴著這狼牙,踏遍山川,走遍河山,成為一個征服者!
妮子哥手裏捧著給娟兒的狼髀骨,專注的欣賞著,他相信,有了它的庇護,娟兒一定能好起來。
柱子盯著妮子哥手中的狼髀骨,說道:“叔,你快去給我媽戴上吧?那樣,她就能快一點兒好起來了!”
妮子哥站起身,摸了摸柱子的腦袋,說:“行,咱倆一起去!”
柱子跟在妮子哥的身後,到了屋門口,他不由自主的捉緊了妮子哥的手,恰好捉住妮子哥纏著布條的傷口,下手還極重,痛得妮子哥大汗淋漓,側臉看著他。
柱子意識到自己不小心弄痛妮子哥,驚慌的撒手,說道:“叔——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怕——”
“怕啥?你要記住,她是你媽——虎毒不食子,任何時候,她都不會傷害你,那是血緣天性——再說了,大不了就是被咬一口,有啥啊?你可是個男人!”妮子哥滿是汗珠子的臉上表情柔和,目光裏也充滿慈愛。
柱子忽然間發現,如今的妮子哥,與之前相比較,判若兩人,他更喜歡現在的他——
柱子堅定不移的盯著妮子哥的眼睛,說道:“叔,打現在開始,我不怕了,我要陪著我媽,保護她,讓她快一點好起來——往後,我也會一直保護她!”
“這就對了!柱子,我跟你說,女人是柔弱的,男人是剛強的,所以啊,女人需要男人的保護。將來等你長大了,你不光要保護你媽,你還要保護你的婆娘、娃兒——哈哈哈——”妮子哥趁機對柱子進行說教,他希望,柱子長大了,能夠成為頂天立地的男人。
聽了妮子哥的話,柱子居然臉紅了,他的心中想到了小暖,他心想:小暖,你在哪兒——不知道你現在過得好不好?等我長大了,我一定要找到你,保護你——再也不會讓人欺負你!
柱子愣神的時候,妮子哥已經走進屋去,坐在床邊,望著娟兒雙目緊閉的臉,那臉上,刻著驚恐不安。
柱子輕手輕腳的走過去,湊過臉去,盯著媽媽的臉,娟兒突然睜開眼睛,坐起來,死死的瞪著柱子,伸手就去抓他,嚇得他急忙直起身子,往後退了幾步,盯著媽媽的眼睛,她的眼睛裏射出凶惡的目光,令他不寒而栗。
妮子哥趕緊扶住娟兒的雙肩,安慰道:“娟兒,你別急,他是你的兒子,不是外人!”
娟兒的眼睛移到妮子哥的臉上,情緒漸漸安靜下來,目光也逐漸變得柔和。
妮子哥把狼髀骨套在娟兒的脖子上,說:“這個東西會庇護你,你會很快好起來的!”
娟兒似乎聽懂了妮子哥的話,望著他咯咯咯的笑了。
妮子哥望著娟兒,覺得自個兒昨夜被她咬了一口,卻也被她接受了,咬掉一塊肉不算什麼,值得!
妮子哥心想:從今往後,都由我來照顧娟兒,那樣,楊智建就可以抽身出來,一心一意的照顧妮子和她肚皮裏的娃兒;我就妮子這一個親人,可不能讓她受到絲毫的傷害——
娟兒掙紮著爬起來,光著腳丫站在地上,一個勁兒朝門口奔,嘴裏念叨著:“出去——出去——餓、餓了——”
妮子哥滿心歡喜,衝著柱子激動的喊道:“柱子,你瞅瞅,這狼髀骨多靈啊——你媽都能說話了——”
“太好了——太好了,我媽能說話了——”柱子高興得蹦了起來,蹦跳著、喊叫著跑出門去。
楊智建和妮子聞言,都怔怔的望著堂屋門口,妮子哥給娟兒穿了鞋,披了一件衣裳,這才扶她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