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險象環生(2 / 2)

劉方東說:“咱們再來一次,這次,你扶好了就招呼一聲!”

卞舟山答道:“好!”

說話間,卞舟山已經用手扶住了圍牆,劉方東再次蹲下身子,卞舟山把腳踩在他的肩膀上,喊了一聲:“起!”

隨著聲音,劉方東的身體緩緩地直起來,卞舟山扒住圍牆的頂部,咬緊牙關,使出吃奶的勁兒,往上爬,劉方東用手托著他的腳,送了一把。

卞舟山終於喘著粗氣跨坐在圍牆上,衝著劉方東笑,劉方東抬頭望著他的臉,隻看到一個起了皺褶的黑煤球,心中想笑,卻是強忍著。

劉方東彈跳起來,伸手摳住圍牆牆頭,正要使力,卻是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頓時手上無力,再次滾到地上。

卞舟山騎在牆頭上,笑得前仰後合,完全忘記了疼痛,劉方東躺在地上笑得打滾兒。

戰友情、兄弟情,在這一刻彰顯得淋漓盡致。卞舟山喊道:“要不要我拉你一把?”

“不要,不要——你不逗我笑,我就燒高香了!”劉方東從地上爬起來,平複了一下情緒,卻又忍不住笑起來。

許久之後,劉方東才真正的控製住了笑神經,像猴子一樣,敏捷的上了牆頭。他衝著卞舟山說:“我先下去,托著你的腳,你再下來。”

說完話,劉方東跨過一隻腳,坐在牆頭,身體一躍,穩穩的站在地上,那動作不亞於優秀的體操運動員完美的著陸。

終於把卞舟山安全接到地麵上,劉方東舒了一口氣,但他的心中在悄無聲息的歎氣,他在擔心師父莊金海的安危。

對於他們這些身穿製服,頭頂國徽的人來說,生命不僅僅是自己的,生命更是國家的。

每一年,都會有同僚因為各種原因殉職,看似離自己遙遠,實則,危險無處不在,更令人痛心的是,居然有警界的敗類,為了自保,將黑手伸向了自己身邊的人。

劉方東扶卞舟山上車,坐進駕駛室之後,神色凝重的發動引擎。他心想:白隊和師父都是令人敬佩的人,他們一把年紀了,都能堅持下去,我還這麼年輕,有什麼不能堅持?

劉方東相信,邪不能壓正,終有一天,他們會等到黎明;終有一天,他們會得到祖國和人民的認可!

……

白鳳平在貨場裏四處尋找,直到太陽西下,天色漸漸暗下來的時候,他才發現了一處異樣的地方。

煤渣上全是雜亂的腳印,但是,這些腳印看上去陳舊,被一層灰蒙住,將腳印連在一起,完全不像是剛剛留下的。

白鳳平蹲下身子仔細查看,凝神沉思,回想著進入貨場之後的天氣狀況,一下午沒有刮過一絲風,天氣燥熱得很。

由此可見,今日被風席卷塵土覆蓋腳印的推測基本可以忽略。白鳳平再次仔細的查看,腳印雖然雜亂,但是,絕非打鬥留下的。

再往前看,周圍有鏟車開過的痕跡,以及鏟車運作之後留下的痕跡。白鳳平歎了一口氣,心想:或許,這些腳印,是貨場的工人作業時留下的。

白鳳平翻出圍牆的時候,天已經黑盡,他站在牆根抬眼望去,有一輛車開著大燈,朝這邊開過來。

大燈的光亮刺得白鳳平睜不開眼睛,他狠狠的罵道:“劉方東,你小子會不會開車,你這樣兒,還讓對麵的司機咋開車!”

汽車速度極快,顛顛簸簸,像醉漢一樣橫衝直撞,完全不擇路。白鳳平眯著眼睛盯著越來越近的汽車,突然心中一緊,飛身上了牆頭,麻利的朝一邊蹦跳了數十米遠。

隻聽得轟隆一聲巨響,白鳳平身後的圍牆轟然倒塌,汽車衝進貨場,鑽進煤炭堆。

白鳳平身體朝外,跳下圍牆,拔腿狂奔,他的心中已然清楚,這輛車,是衝著他而來,為的是索取他的性命。

白鳳平的腳下生風,兩條腿不停的加快頻率交換,跑出一段距離之後,背後傳來了槍聲。

來不及思考來者何人,又是如何知道他的行蹤,白鳳平此刻隻有一個信念,一定要活著回去。

呼啦啦的風從耳畔掠過,白鳳平似乎看到莊金海在前麵向他招手,他的心中陣陣疼痛,心想著,莫非老莊遭遇了不測?

白鳳平懼怕這樣的內心感受,每一次與莊金海並肩作戰,失散了之後,他都會莫名的產生這樣的錯覺。

白鳳平心想:但願這一次,也跟之前的每一次一樣,老哥們兒倆,都能逢凶化吉,再聚在一起爭搶花生米下酒——

前麵又開來一輛車,開的是近燈,白鳳平心想:這輛車的司機守規矩,即便不是劉方東,也不會是壞人!

白鳳平使出全身力氣,朝汽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