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子苦著臉說:“哪裏還有啥子機會嘛,出都出不去——”
華子的語言又引出被短暫遺忘的困境,夏津鍾剛剛放鬆的心情,又憋悶起來,他站起身,把衣服狠狠的摔在峭壁上,然後轉身盯著奔騰而去的水流。
華子弄不清楚自己說錯了什麼話,惹得夏津鍾不開心,也跟著站起來,走到岸邊,默然的盯著水麵。
突然間,水麵上出現了一個浮浮沉沉的黑色身影,華子指著水麵,驚呼:“津鍾哥,你看——那是什麼?”
夏津鍾定睛一看,激動的抓住華子的胳臂,高聲問道:“那——那像不像黑豹?”
經夏津鍾提示,華子再次放眼看去,那影子還真是有些像黑豹,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他呼喊道:“黑豹——黑豹——是不是你啊——”
“你個龜兒子,黑豹能回答你的喊話,還不成精了?”夏津鍾白了華子一眼,但臉上明顯掛著喜悅之情。
汪——汪汪——
水麵上傳來犬吠聲,華子高興地跳了起來,喊道:“津鍾哥,怎麼樣,回答了吧?那是黑豹,一定是黑豹!”
夏津鍾也是激動難耐,喊道:“趕緊的,去拖它上來!”
撲通——
撲通——
一前一後,水麵濺起高高的浪花,夏津鍾和華子躍入水中,經過休養之後,體力恢複了,他們在水麵上輕快的遊動,不一會兒就浮到了黑豹的身邊。
夏津鍾和華子合力把黑豹拖到岸邊,爬上岸,黑豹趴在鵝卵石上,舌頭一伸一縮喘著粗氣。
華子欣喜的撫摸著黑豹的脊背,有了黑豹存在,便多了生存的希望。
夏津鍾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黑豹的頸項上套的的項鏈,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顫巍巍的伸出手去,托起墜子。
墜子在陽光下折射著五彩斑斕的光芒,夏津鍾怔怔的看著,臉上堆積著笑容,眼裏卻滾出了淚花。
華子覺得夏津鍾的表情好生奇怪,疑惑的問道:“津鍾哥,你怎麼了?”
夏津鍾沒有理會華子,動手從黑豹的脖子上取下項鏈,拎在空中,對著陽光看來看去,時哭時笑。
華子緊張的盯著夏津鍾,懼怕的說道:“津鍾哥——你別嚇我——”
“沒錯——沒錯——這是大哥貼身佩戴的彩色眼黑碩石!”夏津鍾突然哈哈大笑,而後,他轉頭對著華子,欣喜若狂的喊道:“大哥沒死,他還活著!大哥還活著!”
華子將信將疑,慢慢的起身,詢問道:“津鍾哥,你咋知道?”
夏津鍾喜笑顏開的把項鏈遞到華子麵前,說:“你看啊,這是大哥讓黑豹帶來的信物!”
華子伸手接過項鏈,把把細細的看來看去,喃喃的說:“我跟黑豹那麼熟,這東西,我從來沒有見過,自然不是黑豹身上的物件——”
夏津鍾一把扯回了項鏈,說道:“這玩意兒貴重著呢,還能戴在黑豹身上!”
“津鍾哥,大哥如果還活著,那我們要怎樣才能見到他?”華子還是沒有完全相信夏津鍾的話。
“笨豬,現成的領路人,還能沒有辦法?黑豹能去能回,當然是讓黑豹帶路了!”夏津鍾胸有成竹,他已經看到了生的希望。
華子撇撇嘴,說:“是領路狗,不是領路人!”
“老子管它是人是狗,隻要能把我們帶到大哥麵前,把它當神仙供起來都行!”夏津鍾走到峭壁邊,撿起衣服,抖了幾下,陽光下飛揚著灰塵。
汪汪汪——汪汪汪——
黑豹合時宜的叫了幾聲,夏津鍾笑罵道:“黑豹,龜兒子,你還聽得懂人話,真想讓老子把你供起來?沒得問題,你把我們帶到大哥那兒去,回了金都,我就天天好酒好肉的伺候你,把你當神仙!”
黑豹像是聽明白了夏津鍾的話,朝前躥了幾步,回頭望著夏津鍾。
“嘿嘿,你龜兒還猴急猴急的,等一下,你多休息一會兒!”夏津鍾猛然間想到了一個問題,臉色立即由晴轉陰。
夏津鍾一隻手握著項鏈,另一手靠在嘴邊,凝神沉思,他心想:黑豹從漩渦消失到返回來,不過幾個時辰,那麼,大哥離我們不遠。都這麼幾天了,大哥為啥還沒有離開?這裏究竟是一個什麼鬼地方?
沉思過後,夏津鍾心中燃起的希望,又被澆滅了。他進行了深度分析,大哥沒有離開的原因隻有一個,他也沒有找到出口。
夏津鍾明白,即便是與大哥會合,也隻不過是從這個牢籠轉到另一個牢籠,繼續被困。
夏津鍾安慰自己:不管怎麼說,三個臭皮匠,頂一個諸葛亮,湊數算是湊夠了,再有智多星一般的大哥坐鎮指揮,總比現在要強出許多!有大哥在身邊,就有了主心骨,一定會有辦法,離開這些與世隔絕的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