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子正想著,火狼突然加速,使得他的身體前後撞擊,好一陣驚嚇。喜子還沒回過神來,隻聽‘砰’一聲巨響,車前飛起一截大木頭樁子,飛到車頂上,又蹦跳著落到路邊。
緊接著,後麵傳來幾聲沉悶的槍聲,喜子驚訝的看著雪狼,目瞪口呆,雪狼瞥了他一眼,嘴角擠出一絲冷笑。
喜子不免後怕,心想:原來,這條道上真的不太平,幸虧我沒有遇上,不然,就成了孤魂野鬼了!那些人膽兒也真夠肥的,雪狼穀的人也敢攔,恐怕也是抱有僥幸心理,想玩兒一票大買賣!
翻過大山,進入開闊地帶,火狼停下車,後麵的車也依次停下,火狼下車吆喝道:“把家夥都收好了,誰出了紕漏,老子崩了他!”
整裝十分鍾後準備出發,眼皮子底下,喜子也沒看清楚,他們究竟把家夥都藏在哪裏了。
喜子不免感歎:職業的就是不一樣,真他媽的牛逼!老子有一天當了老大,也得這麼調教手下兄弟!
火狼仿佛看穿了喜子的心思,似笑非笑的問道:“怎麼,想當老大?”
“不敢不敢!”被看穿了心思的喜子大驚失色,趕緊狡辯。
“誰他媽的不想出人頭地?你他媽的就是個假正經,有啥好裝的,把臉揉到褲襠裏藏起來,臊不臊得慌?”火狼不屑一顧的看了喜子一眼,鑽進車裏,不等喜子上車,他就發動了引擎。
喜子有所防備,快速拉開車門,飛上去,火狼冷笑道:“還不算太孬,還有點兒本事!”
喜子完全找不到與火狼交流的門道,隻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說話。
火狼恢複了冷漠,專心開車,天亮的時候,喜子計算了一下,離金都還有五百來公裏,以目前的速度計算,午後抵達金都那是綽綽有餘。
喜子很是震驚,心中暗想:這他媽的哪是開汽車,這簡直就是開飛機嘛!天亮了,得把各位祖宗招呼好了,吃飽了才有精神頭兒!
喜子小心謹慎的第一次主動與火狼搭腔,說道:“火狼老大,是不是讓弟兄們填飽肚皮才趕路?這一路上,勞累奔波一宿了!”
“你他媽的屬豬的啊?”火狼瞪了喜子一眼。
喜子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俺是屬豬的?”
火狼瞪著大眼珠子,抬起手就想抽喜子,晃了兩下放下了,冷冷的說:“淨想著吃,怪不得你的老大要被旁人黑!”
喜子這才明白,火狼剛才是在罵自己是豬,臉上頓時火辣辣的,比挨了兩耳光還燙。
火狼看著喜子窩囊的模樣,居然笑了,笑得前仰後合,下氣不接下氣,差一點兒岔了氣。邊笑邊用手指著喜子,說道:“就你——就你他媽的這樣兒的,還想當老大?”
一路被火狼羞辱過來,喜子的心中不是滋味,可他除了忍耐,別無他法,誰讓自個兒目前有求於他。
喜子在心裏恨得牙癢癢,暗自發誓:火狼,終有一天,老子要讓你看看我能不能當老大,到了那時候,老子得讓你跪在地上喊我爺爺!
“娃娃,你還嫩了點兒,不要想那些不著邊際的,老老實實的做人才是正道,做得成兄弟,才能做得成老大——”火狼瞅了一眼喜子,搖頭晃腦的說出一段讓喜子似懂非懂的話。
喜子在心裏琢磨著這段話,咋一聽,很平淡無奇,仔細斟酌,還真是很有深度。喜子心中的怨氣散盡,他感覺到火狼是在點撥他。
喜子雖然不完全理解火狼此話的全部內涵,但他卻用自己的思維和理解,歸納出此話的大概意思:做人要踏踏實實,隻有兄弟眾多,得到擁護和愛戴,才可能成為老大,並且在老大的位置上坐得穩當、踏實。
回想自己跟金毛的這幾年,沒有結識、交下幾個兄弟,駱桓算一個,可是,卻無法真正的做到交心。
喜子心想:金毛老大呢?他作為義人幫的老大,兄弟眾多,到頭來,真正能幫他出生入死的又能有幾人?恐怕,這也是做人有問題——
火狼見喜子陷入了沉思,知道他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說道:“吃喝拉撒睡哪個重要?不吃不喝不睡都可以堅持,唯獨拉撒堅持不過去,所以說啊,凡事有個輕重緩急,你大老遠跑去雪狼穀找我們做啥子?是不是救你老大的命?路上三耽擱兩耽擱,隻怕你回去隻剩下給你老大收屍了!”
火狼的話喜子聽得很認真,也深深覺得很有道理,他打心眼兒裏佩服得五體投地。
對於火狼而言,今日話多了,按理說,他隻負責收錢辦事,再收錢走人,其他事情,一概與他無關。他也是覺得喜子傻得夠可以,才多了幾句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