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緊迫,白鳳平和莊金海心急如焚,他們隻有十天時間,去拯救那些背負了超出罪名,被強加重刑的人。
雖然,他們沒有任何權利,得不到任何官方支持,甚至,還會備受強權幹擾,但是,他們無畏無懼,為了正義而戰,為了維護法律的公正嚴明,真正的保護社會的安定團結而戰。
他們豁出了自己的性命,甚至不惜搭上一家人的幸福,也要奮力一搏,縱然國徽無法再頂在頭頂,但是,早已深深的刻在他們的心中。
他們時刻都銘記著自己是國家的一名人民警察,絕不允許自己麵對褻瀆國徽威嚴的事情,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白鳳平和莊金海必須趕在二審之前,找出有力證據,查明事實真相。難度是難以想象的,無從下手。
他們顧不得回家看望妻兒老小,就馬不停蹄的趕往喬家屯了解情況。
喬新剛告訴他們,當日,特警隊的人下了山崖,山下是一個見不到岸的深潭,根本就沒有老喬墜崖的任何痕跡。深潭是活水,水流平日平緩,若是遇上下大雨,就會非常湍急,即便是大木樁也會被衝走,更何況是人。
山下環境惡劣,無法實施打撈,再則,據專家分析,老喬的屍體沉底的可能性不大,隻能在下遊尋找屍體。
時間一天天過去,老喬的屍體依舊沒有出現,專案組也隻好放棄,停止尋找。
喬小桃從頭至尾把老喬回家,到遇害的經過敘述了一遍,之後,她跪倒在地上,痛哭流涕、苦苦哀求:“警察叔叔,求求你們——救救我哥哥——我已經沒有爸爸了,我不能沒有哥哥,他要是也不在了,我媽可還咋活得下去啊——”
白鳳平和莊金海同時伸手扶喬小桃起來,白鳳平說道:“姑娘,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力查出真相,假如喬大維真的是被冤枉的,他隻需要承擔他自身的過錯!”
“我哥哥是有些貪耍,不務正業——但是,他人不壞,絕不會連自個兒的親爹都殺——叔叔,請你們一定要相信我!”喬小桃說著話又要跪下去,被莊金海攔住了。
村民們對喬大維的印象也不是特別差,都說他隻是貪耍,從小到大也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大家為了救喬大維,商量著全村人聯名上書請願,要求重新審理。他們的想法是好的,可是要真的實施起來,何其難,又有誰會真正在意一個村莊二三百口人的意願。
白鳳平和莊金海從喬家屯直接去了孔雀嶺,再次勘察了當日預定的交易地點。那堆柴木灰還在,蒙了一層土,灰堆旁邊躺著幾個黑乎乎的燒洋芋,一切依舊,似乎從那天之後,沒有人來過。
孔雀嶺一向人跡罕至,為何喬大維等人偏偏那天前來野炊?這絕非巧合。
白鳳平和莊金海地毯式的在林子裏搜索,整整折騰了一整天,又累又餓。眼瞅著日落西山,還沒有發現一點兒線索,兩個人都很失望。
莊金海說:“看來,今天又白忙活了,天就要黑了,撤吧?”
“你看那草,亂七八糟伏在地上,像是有人滾過,難道是那晚喬大維滾下去的地方?你站在那兒別動,我下去看看。”白鳳平跳下高坎,朝坡下尋去。
“老家夥,坡陡,你可要小心啊!”莊金海在坡上看著白鳳平遠去的身影,擔憂的喊道。
噗噗噗——
莊金海聽到坡下傳來異響,驚慌的跳下高坎,聞聲尋去,他看到白鳳平整個人朝山下滾去,他不顧自身的安危,追了過去。
白鳳平的身體被一棵樹擋住,停止了滾動,他全身疼痛,動彈不得,手裏卻緊緊的握著一樣東西。
“怎麼樣,傷著哪兒了?”莊金海焦急的問道。
“不礙事,歇一會兒就好了。這個,你看——總算沒白來一趟!”白鳳平咧著嘴,擠出一絲笑容,把手裏的照片遞給莊金海。
“這張照片與肖峰家裏收到的勒索信一樣,說明喬大維的確是敲詐案的嫌疑犯。但肖峰兩次收到的照片都與這張一樣,那麼說明,他們或許隻有這一張照片,並且去翻拍過。”莊金海接過照片,喜出望外,今兒的確不是徒勞無功,他一激動,便開始分析起案情來。
“老家夥,隻顧自己痛快,還不拉我起來?”白鳳平不滿的打斷莊金海。
“喲嗬,我咋把你給忘了!”莊金海小心翼翼的扶白鳳平起身,走到平坦一點的地方讓他坐下,問道:“咋樣,能走不?”
“你不是廢話麼,我這不是已經走到這兒了?少獻殷勤,又不是你背我過來的!”白鳳平皺著眉頭,翻著白眼看著莊金海,嘴裏說沒事,腰部和踝關節鑽心痛。
莊金海看著白鳳平煞白的臉,知道他強忍著,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蹲下身子,脫下他左腳的鞋子,瞅著腫得如同發酵的麵包一般的腳踝,埋怨道:“都脫臼了,還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