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鳳平又指著鑰匙問道:“您認識這把鑰匙麼?”
肖夫人痛苦難耐的抬頭看了一眼,迷茫的搖搖頭,她的心中,產生了無數種猜測,最令她難以接受的猜測是——肖峰在外麵還有一個家,或者,不僅僅是一個家,也許還有女人和孩子。
事情變得複雜化,白鳳平無法立即作出判斷,從表麵來看,肖峰的家裏,並沒有多少值錢的東西,似乎還算廉潔,但是,從另一個角度來看,肖峰大大的有問題,蒼蠅不叮無縫蛋,他若是潔身自愛,又怎會有這等汙穢不堪的照片,又怎會有人拿照片要挾、敲詐勒索他?
沉思片刻,白鳳平說道:“嫂子,我們先告辭了,有什麼情況,第一時間通知我!目前,老肖出事的消息是絕對封鎖的,你也要注意保密!”
“老白,拜托了!”肖夫人掙紮著站起來,身體搖搖欲墜,白鳳平擔憂的看了她一眼,說道:“你坐下休息吧,別送了!”
肖夫人不肯,硬是堅持把他們送到了門口,扶住門框,眼淚汪汪的看著他們上車離去。
白鳳平心中不是滋味,對於他而言,老肖亦兄亦友,還不到六十歲,就這麼慘烈的去了,令人難以接受。作為一名刑警,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爭分奪秒破案,早日讓老肖的靈魂得到安息。
從個人角度來講,他更希望老肖是清白的,那樣,他的親人和朋友,更能接受他的離去,至少,在他們的心目中,還能時刻緬懷他。
“白隊,現在去哪兒?”項葉握著方向盤,扭頭問道。
“嗯,什麼?”白鳳平從沉思中回過神來。
“現在去哪兒?”項葉重新問了一遍,他理解領導此刻的心情,換做是自己,恐怕更加情緒化。
“先去局裏彙報工作。然後,就有得忙了,跟家裏交代一下,案子一天破不了,恐怕就回不了家!”白鳳平抬手揉了揉太陽穴。
項葉沒再做聲,也陷入了深思:穿軍裝的女人,尋找起來相對容易一些,雖然照片有些久遠,但是好歹是正麵照;而另一張照片上的女人,則根本看不到臉,也許是拍攝者刻意凸顯肖峰的臉,而隻照到了女人的側麵,身體某些部位的突出效果,一點兒也沒妨礙。
到了公安局,局裏立即針對肖峰墜樓案召開了緊急會議,公安廳廳長於岐江與會旁聽。
在會議上,白鳳平的得意弟子項葉進行了案情分析,列舉了所有線索。而後,白鳳平做了補充,他說:“目前,針對線索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麵著手:第一、派人與敲詐勒索者交易,趁機抓獲;第二、訂餐人閆王可以判斷為化名,有可能是肖峰本人,也不排除是與他一起進餐的人,查出碎布片的所屬人;第三、找到兩張照片上的女人;第四、查出鑰匙所屬房產。”
案情分析結束,宣布散會,於岐江攔下白鳳平,說:“老白,務必全力以赴,早日破案,把對社會的影響,降至最低,有什麼需要盡管提,無論是人力、物力,一律開綠燈!”
“於廳長,此話當真?”白鳳平見機行事,立即追問道。
“豈有此理,你當我在放屁?”於岐江虎著臉,看著白鳳平。
“領導莫氣,我還真想要這麼一個人!”白鳳平神秘兮兮的看著於岐江。
“你這雷厲風行的老白,啥時候也變得婆婆媽媽的了,快說,誰能入了你的法眼,看來,此人本事不小啊!”於岐江饒有興致的看著白鳳平。
白鳳平收起了笑容,嚴肅的說:“金都市刑警隊長莊金海。”
“莊金海?此人不錯,準了!我這就安排工作,兩天之內讓他到崗。”於岐江表示鼎力支持。
……
莊金海接到了‘帶上行李,速去省裏開會’的通知,心中納悶兒:什麼樣的會議,還要帶上行李?像是要常住沙家浜的樣子。
行李沒有什麼好收拾的,平日都備著,幹他們這行工作,說走就走,耽擱不得。
他馬不停蹄的趕到省刑警隊,才得知自己已經被借調到省刑警隊專案組協助工作。
白鳳平熱情的握著莊金海的手,說:“老莊,我們又可以並肩作戰了,太好了!”
“老白,承蒙你看得起,還得多多照顧啊!”兩個老朋友、老對頭,親密的擁抱了一下。
白鳳平詳盡的將案情向莊金海作了介紹,得知死者是省長肖峰,莊金海的心一下子重如磐石壓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