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放手——”顧遠山驚慌失措的往那邊跑,嘴裏大聲製止。
“肖峰,你個老雜毛——你去死吧!”肖峰的話戳中了薑長河的要害,嚴雪莉是他這輩子唯一深愛過,如今依然愛著的女人,豈容肖峰如此糟蹋。
他鬆開手,在肖峰的身體往欄杆外滑落的時候,他還使了一把力,推了一下。
“爸——”顧遠山跑到欄杆跟前,正好看到肖峰頭部朝地,快速墜落的情景,他驚呼一聲,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薑長河自始至終瞪著眼睛,看著肖峰的身體從三十層樓的高度垂直下降,直到像一隻小螞蟻一樣臥倒在地麵上。
哈哈哈——哈哈哈——
薑長河狂笑不止,慢慢的後退,等顧遠山從痛苦中回過神來,薑長河已經不見蹤影。
顧遠山看看四周,深知自己遇上大麻煩了,他趁工作人員騷亂的空檔,趕緊抽身離開。
已過零點,街上無人,省城的夜生活區域大都在城外,入夜,城中心顯得格外冷清。
肖峰安安靜靜的趴在地上,鮮血、腦漿流了一地。他的一生以如此悲壯、慘烈的方式結束。
接到飯店工作人員報案,值班的民警項葉先行趕赴現場,刑警隊隊長白鳳平隨之趕到。
周圍拉了警戒線,禁止出入,肖峰的麵部已被摔得麵目全非,分辨不出容貌。
仔仔細細的勘察了現場之後,項葉在肖峰的手心裏發現了一塊碎布片,成為重要的線索。
飯店工作人員對死者以及客人的身份不明,隻提供了訂餐人的姓名及電話號碼,項葉翻看了訂餐記錄,顧客姓名一欄赫然寫著——閆王。
他納悶兒的問:“這是顧客的姓名?”
“是的,我們特意確認過,顧客說是門框裏住著個老三的閆,王子的王。”
“他們幾個人用餐,飯店其他顧客呢?”項葉問道。
“他們兩個人,因為今天訂的是包場,所以沒有別的客人——”工作人員回答。
很快就查出了死者為省長肖峰,這一事實令所有人震驚,公安廳廳長於岐江下達了保密的命令。限期偵破案件、緝拿凶手。
……
肖夫人吃過晚飯就疲憊的睡著了,夜裏突然醒來,心裏莫名的發堵,她起床披衣,走到客廳裏檢查了一下,望著鞋架空缺的位置發呆。
看看牆上的掛鍾,已是淩晨兩點半,肖峰還沒有回來,她走到書房門口,嚐試著擰了一下門鎖,門居然開了,這讓她深感不安。
肖峰平常把書房當作禁區,決不允許她越雷池半步,今天竟然沒鎖門,以他細心、縝密的個性,絕不可能是忘了鎖門,唯一的結論就是他故意沒鎖。
聯想到頭一夜肖峰爽快的簽了離婚協議書,早晨又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才去上班,肖夫人的心懸在了胸口。
她打開門走進書房,一股嗆人的煙味撲鼻而來,打開燈,煙霧繚繞,熏得她的眼睛立即流出眼淚。
她責怪道:“這是多久沒開過窗戶了?熏死人了!”
拉開窗簾、推開窗戶,她才走到桌子邊,開始收拾上麵的煙蒂、煙灰。一邊收拾,一邊絮絮叨叨:“也不知道保護身體,抽了這麼多煙,得多傷身體啊!”
突然,肖夫人停下手中的活兒,拿起了報紙包裹的東西翻來覆去的看。她記得,這是頭一夜,有人連同那隻血淋淋的死雞,一起丟進院子裏的東西,奇怪的是肖峰竟然沒有拆開。
肖峰的東西,肖夫人向來不動,哪怕是夫妻,最起碼的尊重還是該有的,更何況,如今已不再是夫妻。
她把東西原封不動的放回方才的位置,大半夜的,抹灰、掃地,直到把書房收拾得幹幹淨淨的,她才心神不寧的坐在沙發上。
忽然間,她自問道:“我是不是對老肖忒狠心了點兒?是不是該對他寬容一些?”
天亮了,肖夫人梳洗之後在院子裏澆花,她尋思著:一會兒,我還是得去老肖的辦公室看看,隻要他好好的,比什麼都強!
快到八點,肖夫人換了一身衣服,正準備出門,卻在院子裏遇到了白鳳平和項葉。這兩人,肖夫人都認識,白鳳平是肖峰的好友兼同鄉。
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肖夫人驚詫的問:“老白,你咋來了?”
白鳳平一臉沉重的說:“嫂子,你要節哀——老肖出事了!”
“什麼?”肖夫人麵部僵硬,身體搖搖晃晃,靠在門口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