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的院門大敞開,顧遠山暢通無阻的把車開進了院子裏,車剛挺穩,他就迫不及待的跳下車。
從窗口望進去,肖峰躺在沙發上,睡得很沉,傳來雷鳴般的鼾聲。掃視了一圈,卻沒有金毛的蹤影,顧遠山的心一下子沉到底。
他悻悻然的嘀咕道:“火燒眉毛了,還真睡得著啊!”
他哪裏知道,這是許久以來,肖峰唯一睡的一個安穩覺。
走到門口,他開始用力拍門,足足拍了十分鍾,肖峰才搖搖晃晃的來開門。
“金毛人呢?”顧遠山拂開肖峰,徑直朝裏闖,肖峰的身體後退了幾步,差一點兒跌倒。
“風風火火的,幹啥呢?”顧遠山不理會肖峰的問話,衝到樓上去。
肖峰緊跟其後,眼瞅著顧遠山樓上樓下、地下室,角角落落找了個遍,他突然發現,顧遠山對這幢房子的熟悉程度,遠遠超過了自己。
顧遠山頹喪的坐在沙發上,憂心忡忡的望著肖峰。
“究竟咋啦?”肖峰看著他的模樣,不由得緊張起來。
“我和金毛是怎麼走的?”顧遠山答非所問,從新發問。
“我哪兒知道啊,連自己怎麼睡到沙發上的,都想不起來了!”肖峰也是一頭霧水。
“他媽的,難道真的鬧鬼了?我居然躺在自個兒床上,一點印象都沒有——”顧遠山一臉狐疑,不信鬼神的他竟然吐出了這樣的話。
“興許金毛沒喝多,是他送你回去的?”肖峰挨著他坐下,兩個人的身上都散發著刺鼻的酒味。
“就他——醉得跟一條死狗一樣,被狼拖走了,肉啃盡了,怕是都醒不了!”顧遠山狠狠地說。
肖峰無語的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何跑來發一通莫名的牢騷。
“槍不見了!若是金毛拿的,還好;若是旁人拿的,說明了什麼?”顧遠山的眼睛裏快要噴出火來,倘若金毛此刻在他麵前,他一定會把他撕成碎片。
“你是說一直有人在監視我們?”肖峰不由得打了一個激靈,聲音變了調。
“唯有我們三人知道在這裏喝酒,同時爛醉如泥,兩個人卻不翼而飛,回到了自己家裏,槍也不見了,發生如此詭異的事情,你以為是什麼?”顧遠山看了呆若木雞的肖峰一眼,倒吸了一口冷氣。
“金毛與人勾結?這是想要置你我於死地——太無恥了,什麼下三濫的手段都能用!你怎麼會有槍,還隨身帶著?”肖峰神情落寞,滿臉疲倦。
“為了防才狼虎豹!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是可靠的——”顧遠山緊緊的握著拳頭。
“那現在該怎麼辦?”肖峰慌了神,沒了主意。
“有些人不好好的活,那老子就送他一程!”顧遠山的眼中放射著寒光,令肖峰感到無比好冷。
“小顧,別亂來!凡事冷靜一些——”肖峰戰戰兢兢的勸慰道。
“冷靜?等你冷靜過了,早他媽被人剁成幾十塊,丟去角角落落,狗吃狼叼,屍骨無存了!”顧遠山大聲的反駁,直勾勾的看著肖峰。
“唉——天要亡我,我若奈何!”肖峰懦弱的歎了一口氣,低下頭,躲避顧遠山鋒利如刀的目光。
“懦夫!老子認啥都不認命——我就不相信,鬥不過天、鬥不過地,還鬥不過自個兒的命了!”顧遠山狠狠的說道。
“年輕真好啊,初出牛犢不怕虎,啥都敢幹,我老了,隻有等著命運安排,等著進棺材了!”肖峰消極的說。
“你哪裏還像省長肖峰?就他媽的那點兒破事,至於嚇成這樣嗎?說得不好聽一點,哪個男人一輩子隻守著一個女人,絕對不在外麵拈花惹草,除非那男人.性.無能——就當偷了一次嘴,立馬過去的事兒,非得被你弄成比捅破天還大——”看著肖峰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樣,顧遠山的眼裏充滿了鄙夷。
肖峰緘默不言,忽然覺得顧遠山的話有些道理。
“你放心,薑長河那兒交給我,我一定把東西全部給你討回來,實在不行,就來個以牙還牙!整死那個不知死活的老東西!”顧遠山陰沉著臉。
雖然肖峰不喜歡顧遠山罵粗口,但是對於罵道薑長河,他的心中不免暢快。
“我走了,還得去找金毛那狗.日.的算賬!”顧遠山抬起屁股就要走,卻被肖峰一把抓住。
肖峰說:“在這節骨眼兒上,還真不能輕舉妄動,把關係搞得太僵,對大家都沒有好處!”
“依你看,該如何?”肖峰態度的逆轉讓顧遠山心裏暗喜,他能夠出謀劃策,證明與他一條戰線。
多一個人並肩作戰,總比孤軍作戰要強。顧遠山重新坐下,作出洗耳恭聽狀。
“我們目前應該寬宏大量,繼續把金毛當作朋友,想辦法迫使他把薑長河的罪證都挖出來,據我所知,薑長河這麼多年沒幹過好事,我隻是苦於沒有證據,不然,早就拉他下台了——”肖峰意味深長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