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老爺子救命啊,得餒,是你爸——”金毛誇張的躲躲閃閃,逗得肖峰和顧遠山忍不住哈哈大笑。
顧遠山舉起酒杯,看著肖峰,動情的說:“爸,我敬您,笑笑多好啊,開開心心過一天,愁眉不展也過一天,何不天天開心——”
“對!天天開心!”肖峰端起被子與之一碰,仰脖子飲盡。
三人你一杯,我一杯,不停的喝著,全然沒有注意外麵刮起猛烈的風。
正對著別墅的樹林裏,一棵大樹的枝椏處,坐著一個男人,正用望遠鏡在觀察室內人的一舉一動。
隨後,他舉起掛在脖子上的照相機,對著屋裏不停的取鏡頭,喀嚓喀嚓拍攝照片。
屋裏,兩個空酒瓶杵在桌子上,金毛正在擰第三瓶的瓶蓋。
肖峰突然笑道:“今天真痛快啊!金老板,趁著高興,給我說說那晚我咋就醉得人事不省?讓我死也死個明白!”
“領導,哪天啊?”金毛酒後腦子混沌,一時想不起來。
肖峰借著酒勁兒,也少了顧慮,誓要弄清楚真相。
“金老板真是貴人多忘事啊!不過,你一天到晚應酬多,當然記不住,不像我,參加一次宴會便終生難忘!”肖峰臉色瞬間變得嚴肅,刻意把‘終生難忘’四個字加重語氣。
顧遠山和金毛都目不轉睛的望著他。
停頓片刻,他接著說:“就是金老板特意趕到省城的那一次,你不是還請了薑長河嗎?”
“薑長河?”聽到這個名字,金毛忽然反應過來,神情緊張。
“這下是否想起來了?”肖峰淺淺一笑,金毛立即慌了神。他萬萬沒有想到,肖峰竟然豁出去了,當著顧遠山的麵提及此事。
“領導,這個——您那晚的確喝得有點多——”金毛支支吾吾的說。
“是嗎?看來人老亦,不勝酒力啊!那天可有今天喝得多?我沒記錯的話,那天我獨自喝了一瓶紅酒而已!”肖峰的目光漸漸變得犀利,最後,猶如一柄鋒利的寶劍,閃著寒光。
金毛不由得身體哆嗦,原本一頭霧水的顧遠山,從他們的對話中漸漸聽出了端倪,他看看肖峰,再看看金毛。
突然,他一拍桌子,站起來,指著金毛破口大罵:“金毛,你和薑長河狼狽為奸,都幹了什麼好事?說——”
金毛和肖峰被他突如其來的發飆嚇了一跳,都驚恐的望著他。
“天地良心,哥——你還不知道我?”金毛反身抓救命稻草。
“你他媽的,看來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我看你說不說!”顧遠山垂下右手,快速從腰間拔出手.槍,對著金毛。
“哥——不要啊,子彈——子彈可不長眼睛——”金毛嚇得兩腿發軟,聲音打顫。
哢嚓——
顧遠山拉了槍栓,金毛盯著黑洞洞的槍口,一下子跪在地上,哭喊道:“哥,你可別嚇我——我——我,我說——”
肖峰一臉震驚的盯著手.槍,心懸在半空中,自己不光上了賊船,進了賊窩,這下,還成了賊父。
“原原本本說出來,不然,老子一槍斃了你,槍子可不認你是金毛,還是黑毛、白毛!”顧遠山的模樣凶惡無比,看得肖峰的心一陣陣發寒。
他突然又慶幸當初把女兒肖雪送到美國去,斷了他們的姻緣,不然,成天與這樣的才狼虎豹作伴,保不齊哪天就成了他的下酒菜。
他懊惱萬分,自己白白在世上活了幾十年,挑選唯一的女婿,竟然走了眼。
“你他媽的快點兒,磨蹭啥呢?”顧遠山朝前走了幾步,直接把槍口抵在金毛的腦門上。
“哥——老爺子——饒了我吧,這一切都是薑長河幹的——我,我也是沒法子啊!”槍口的冰冷瞬間席卷金毛的身體,他哇一聲哭了,嘰裏呱啦的把屎盆子都扣到了薑長河的腦袋上。
“事情的來龍去脈都給我講清楚了,你若有半句假話,老子絕不手軟!”顧遠山用力頂了頂他的腦門。
金毛聲淚俱下的把薑長河如何在酒裏下藥,如何用針孔攝像頭拍攝,酒店裏肖峰與女人翻雲覆雨的整個過程,又是怎樣憤憤不平的在電腦屏幕前發牢騷,等等一係列的細節,毫無遺漏的講述了一遍。
末了,他抬頭望著麵色鐵青的肖峰,哀求道:“饒了我吧,我是被逼的!”
肖峰麵如死灰,恨不得找一道地縫鑽進去,一輩子躲在裏麵不出來。
原本,他以為隻是酒後亂.性,犯了一個作風錯誤,沒想到,是被人設計,像畜生交.配一樣,被世人當做笑話圍觀,他哪裏還有臉麵活在這個世上,他萌生了徹底離開,一了百了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