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間,劉曦正躲在角落裏憤憤然的跟劉方東通電話,她嗔怒道:“老魏見了顧遠山,就像一貼狗皮膏藥,瞧那黏糊勁兒,我都覺著惡心!”
“等等,你是說顧遠山去你們所裏了?”劉方東驚訝的打斷劉曦的牢騷話。
“可不咋的,大下雨天的,淋得跟個落湯雞似的,跟那個楊文鐵來報案。”劉曦話裏依然帶著滿腹情緒。她算是看出來了,平日裏,老魏寵著她,不外乎是看在她爹劉凱明局長的頭銜上,今兒遇上大官了,就不再把局長卡在眼裏。
“報案?什麼案子?”劉方東來了興趣,追問道。
“那個楊小暖又失蹤了。不跟你聊了,魏所長叫我呢,下班之後你來接我,我再詳細的告訴你。”劉曦一口氣說完話,急匆匆掛了。
事實上,老魏並沒有叫她,她隻是使詐,留著一點兒餘地,順理成章的逼迫劉方東主動跟自己約會。
她早就知道,劉方東師徒倆對牽扯到顧遠山的事情,饒有興趣。
此刻,她滿心歡喜的等待著下班。
……
劉方東坐在辦公室,冥思苦想,最後還是按耐不住,敲響了刑警隊長辦公室的門。
“進。”屋裏穿出應許的聲音,劉方東推門進去,身手敏捷的關上門,壓低聲音,神秘的說:“師父,又有新案子了!”
“鬼鬼祟祟的!有什麼大不了的案子?”莊金海嚴肅的看著他。
“顧遠山今日去劉曦他們所報案了,說楊小暖又失蹤了——”劉方東一臉神秘兮兮。
“哦?有這等事!”莊金海大感意外,這事兒還真是有點兒吸引力。
“千真萬確,我本想晚上弄清楚詳細情況再向師傅彙報,嘿嘿——可我還是忍不住!”
“你小子,一根腸子通屁眼兒,還能擱得住話?”莊金海哈哈笑道。
“師傅,要麼——你晚上跟我們一起吃飯?自個兒聽著,總比我轉述清楚!”劉方東終於切入正題,嬉皮笑臉的看著莊金海。
“哈哈,我就知道你小子醉翁之意不在酒,想拉我去當一千瓦大燈泡,死了這條心!你師父我眼神兒再不濟,也不會湊這份熱鬧!”
“師父——”劉方東還在軟磨硬泡。
“少來這套!方東啊,不是我說你,老大不小了,人家劉曦對你啥心思,你自個兒不知道?人家哪點配不上你了?趕緊的,兩個人把事兒定下來,也省得我成日操心!”莊金海一本正經的說道。
“師父,您啥時候都好,就數這會兒最沒勁了!得嘞,我還是趕緊溜!”劉方東撇撇嘴,就要開溜。
“你別不愛聽,我可告訴你,這是命令,死命令!再不解決婚姻大事,我可逐你出師門——”莊金海衝著劉方東喊道,他的話音未落,門已經關上。
他無奈的搖搖頭,嘀咕道:“真是想不明白如今的年輕人,究竟要挑個啥樣兒的!”
……
小暖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已是深夜。她睜開眼睛,天花板上的燈正衝著她微笑。
“這是哪兒?”她揉揉眼睛,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扭頭四下張望,小暖騰地一下爬起來,驚呼:“哇,好大、好漂亮的房子!還有這大床——”
小暖就像貧民闖進了宮殿,驚喜萬分。
“小姐,你醒了?”一個老婦人走進來,滿目慈祥的看著她。
“奶奶,你是在叫我?”小暖奶聲奶氣的問道。
“小姐,你可不敢這麼叫我,讓老板、太太聽見了,可了不得!我是家裏的傭人,你叫我吳嫂就可以了。”吳嫂驚慌失措的說。
“吳嫂?不嘛不嘛,你明明就是奶奶嘛,臉上那麼多皺紋!”小暖瞪大眼睛,固執的說。
“吳嫂,小姐醒了麼?”屋外傳來一個冰冷的女人聲。
“太太,小姐已經醒了。”吳嫂急忙出門,半躬著身子,立在一個打扮雍容華貴的中年婦女麵前,恭敬的回答。
“去給她弄些吃的,吃飽了替她梳洗打扮一番,來見我們。”女人說完話,轉身下樓。
“是,太太。”吳嫂恭送女人下樓,這才走進屋裏。對小暖說:“小姐,您餓了吧,您想吃什麼?我去給您準備!”
“小姐?我是在做夢麼——我啥時候成小姐了!”小暖不敢置信的瞪著眼睛,有些發懵。
“小姐,您沒做夢,這是您的家——您今天才和老板一起回來,到家時您睡著了,恐怕是忘記了——”吳嫂給小暖蓋好被子。
“吳嫂——你在磨蹭什麼,存心餓著小姐麼?”樓下傳來女人越發冰冷的聲音。
“太太,來啦!”吳嫂嘴裏答應著,膽戰心驚的下樓。
“她是誰?”小暖在吳嫂的身後發出了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