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開誠布公(1 / 2)

母子重逢,除了淚水之外,更多的是歡聲笑語。

這一夜,張燈結彩,大擺酒席,整個山頭燈火通明,所有的人都參加了這場團圓的喜慶盛宴。

紀閆鑫喝著酒,內心卻是無比苦澀,麵對老婆不認識自己,兒子隻能喊幹爹的局麵,他隻能默默地忍受,為了他們著想,在人前,也隻能裝作若無其事,不公開他們的身份。人多嘴雜,誰又能保證日後不出意外?

這一刻,紀閆鑫甚至想過領著妻兒,就此退出江湖,隱姓埋名好好過日子,可,僅僅瞬間,他就明白了,談何容易,且不說大仇未報,即便是眾多的弟兄們,也不是他說拋下就能拋下的。

簡冰喝酒喝得暢快,今日他就住在山上不走了,做回自己的感覺真好。這段日子,在金毛身邊當臥底,化身駱桓,見了兄弟們也不能認,那種滋味真是不好受,人不人,鬼不鬼的,做回人來,輕鬆多了。

今夜,不光要暢飲,他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大哥商量,恐怕,還得借用玉麟王齊先生在金毛麵前演一出戲,以便挖出秘密,不過,人若是到了金毛的手裏,要怎樣才能保證他的人身安全?這就成了一個大問題。

齊雲一邊喝酒,一邊分析,柱子居然是這個從天而降的女人的兒子,紀閆鑫十有八九是他的親爹,那麼,為何要以幹爹相稱?紀閆鑫真的是馬栓兒的故交?

想到馬栓兒,齊雲茅塞頓開,難道說這個娟兒是馬栓兒的未亡人?看紀閆鑫對她的態度,絕非是對大嫂該有的反應,一個可怕的念頭出現在他的大腦裏——紀閆鑫就是馬栓兒,改頭換麵後的馬栓兒。確定紀閆鑫就是他的馬栓兒老弟之後,他的心更加踏實了,爺兒倆的性命不會受到任何威脅。

想清楚之後,他心情大好,喝起酒來也是酣暢淋漓。

心中苦悶的,不止紀閆鑫,還有紀閆坤和楊智建。

自那次與馬栓兒合力從江裏把娟兒救起來之後,他就對她產生了一種別樣的情愫,時隔多年,已物是人非,可那份情愫卻絲毫沒有減弱;而楊智建呢,心中就更加複雜,再見娟兒,欣喜中夾雜著自責,讓他忽然想起了遠在山裏的妮子。

三個男人隱藏著心事,頻頻舉杯,加上娟兒、齊雲、簡冰、夏津鍾等人的加入,酒下得很快,不一會兒就要抱來一壇。

要說最開心的,當屬柱子,能夠投進媽媽的懷抱,這是他做夢都想的事情,今天終於美夢成真了,從頭至尾,他都像一隻快樂的小雞娃,吃飽了也依偎在媽媽的身邊,那膩歪勁兒,羨慕死齊宏這個從小沒媽的孩子了,他恨不得也貼上去,喊她一聲媽,鑽進她的懷裏。

酒足飯飽之後,娟兒麵臨一個大問題,柱子要想跟媽媽一起睡,齊宏像狗皮膏藥一樣黏著他,分不開,翻來倒去,柱子隻好放棄了跟媽媽睡的主意,陪著膽小鬼齊宏。

齊宏的生世,柱子是聽紀閆坤講過的,從小沒媽的孩子,想起來怪可憐的,他對娟兒說:“媽,你當齊宏的幹媽好不好?他都沒有媽媽!”

拗不過柱子,娟兒隻好答應,齊宏一聽娟兒鬆了口,高興的喊了一聲幹媽,像泥鰍一樣鑽進被窩裏,柱子也跟著跳上床躺著。娟兒把被角給他們掖好,這才依依不舍的出門。

她的心中感慨萬千,多虧了柱子是跟著親爹,長高了,也長壯實了,若是被壞人擄走了,後果不堪設想。

回到酒桌旁,娟兒重新坐下,這個地方全是爺們兒,獨獨她這個女人突然而來,讓大家措手不及,酒過六旬,都沒了理數,似乎都忘記了她是剛剛到來的客人。她坐了半天,沒人跟她說話不說,更沒有人安排她去哪兒休息,這讓她十分尷尬。隻得再次端起酒杯,加入到他們推杯換盞的行列之中。

一直喝到三更,紀閆坤才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冒了一句:“大嫂,你該休息了吧?”

所有的人這才把注意力集中到娟兒的身上,酒精作用,娟兒的臉色緋紅。看著紀閆坤陌生的麵容,聽著似曾相識的聲音,如若沒有聽錯的話,這是東強的聲音。娟兒的心中充滿惆悵,好端端的人,突然就改頭換麵了,讓人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她借著酒勁兒,說話也充滿豪氣,手一揮,說:“今兒高興,不醉不歸!”

紀閆鑫目光迷離的望著她,竟是說不出話來,離開得太久,歸來仿若隔世。他身旁的楊智建臉上閃過一絲苦笑,縱然想要說一點兒什麼,卻是什麼都說不了。

簡冰眼瞅著局麵尷尬,沒有人比他更理解娟兒此時的內心世界了,為了打圓場,他提議劃拳喝酒,本想讓娟兒知難而退,早些歇息,豈料,娟兒第一個讚同,並且毛遂自薦,與他打頭場。

人不可貌相,娟兒的口令喊的又快有準,手上配合得也很到位,猶如行雲流水,幹淨灑脫,全然沒有女人的柔弱,看得幾個男人嘖嘖稱奇、自歎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