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對不起!都怪我學藝不精——”喜子看著發愣的金毛,自責不已。
“不——不——你好生歇著,我得去安排一些事!”金毛回過神來,囑咐喜子一句,急匆匆的走了。
他的確得趕緊去找顧遠山彙報情況,更重要的是,他實在沒有勇氣單槍匹馬在那裏呆下去,總感覺隨時都有喪生的危險。
金毛再次來到顧遠山的辦公室的時候,譚秘書提前通報了,顧遠山極不耐煩的打開門等著。
一進門,金毛就神神秘秘的關上門,輕聲說:“哥,不得了啦,救走柱子的人,有可能是楊智建!”
“什麼?”顧遠山反應極為強烈,比聽到馬栓兒死而複活更加驚訝。
“哥,你說說看,是個啞巴,身手敏捷,世上哪兒有那麼巧的事兒?不是楊智建還會是誰!”金毛補充道。
“你他媽的咋辦事的?不是說楊智建葬身火海了麼?”顧遠山恨不得衝上去,給這愛說大話的家夥一頓胖揍。
“哥,這會兒生氣有啥用啊?快想想法子呀!”金毛一臉茫然,湊過臉去。
“想個屁!滾——”顧遠山氣不打一處來,一大清早迎來了這隻黑烏鴉,沒一句好聽的,啥心情都被他破壞了。
“那我走了啊!”金毛識趣的走了。拋磚引玉,磚拋過去了,剩下的就是顧遠山的事情,他隻管保護自身的安全。
顧遠山看著金毛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恨得咬牙切齒,痛罵道:“王八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自此,他的心裏又多了一份擔憂,無論是楊智建和娟兒,任何一人與馬栓兒接上頭,對他來說,都是百害無一益。
他抬腳泄憤,一腳踢在桌子上,卻把自己痛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
駱桓和華子到了龍池鎮派出所,花了些錢,很快就了解了報案人的一些情況。
按照地址找去,卻是賓館的一個房間。
咚——咚咚——
華子叩門,裏麵悉悉索索一陣響動之後,門打開了,一個女人頭發淩亂的站在麵前。
“大嫂——”駱桓脫口而出。
女人神色慌張,低語道:“你瞎喊啥呢?你們找誰?”
華子奇怪的看看女人,又看看駱桓,他實在搞不明白,啥時候多了個大嫂。
“對不起,我認錯人了。請問胡建兵在嗎?”駱桓以道歉掩飾驚訝。
他在心中責怪自己:怎麼跟個愣頭青一樣沒有分寸,這次說什麼也不能讓大嫂從眼皮子底下溜走。大哥若是知道大嫂還活著,該有多開心啊!
“老胡,有人找。”女人衝著屋裏喊。
嚓——窗簾拉開,屋內頓時射入刺眼的陽光。
“搞什麼搞,讓他們進來吧!”一個廣味普通話的男音傳來。
“進來吧。”駱桓和華子跟在女人的身後走進去,那個名叫胡建兵的男人,若無其事的當著他們的麵提褲子。
駱桓的心中一陣怒火往上衝,有想動手打人的衝動。可想而知,剛才,門窗緊閉,室內沒有一絲光線,兩個人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齷蹉事,若是大哥看到這場景,一定當場宰了這頭豬。
“什麼事?”胡建兵提好褲子,自顧自點燃一根雪茄,傲慢的盯著駱桓。
“我是為玉器的事情來的,請胡老板高抬貴手,放我的兄弟們一馬!”駱桓百般忍耐,才口氣平和的說出來意。
“笑話,這種事豈是我說了算?那還要派出所、公安局做什麼?”胡建兵鼻子裏哼哼,一臉不屑一顧。
女人坐在一旁,漫不經心的從匣子裏拿出一支雪茄,殷紅的指甲油襯托得手指修長、雪白。她看似平靜,實則內心波瀾起伏,以至於點了幾下,都沒有把雪茄點著。
駱桓頓了頓,笑著說道:“和氣生財!胡老板到龍池是求財而來,總不至於為這點小事結下梁子,永遠留下吧?”
“你,這是在威脅我?你可別囂張,現在可是法治社會!”胡建兵臉上的橫肉崩得緊緊的,怒目而視。
“胡老板,你可是個聰明人,法製?法律隻對懂法的人和遵守法律的人有用,我們這些人,個個都是文盲加法盲,你說管不管用呢?即便是管用,那時候,你已經不知道被塞到那條陰溝裏了——哈哈哈,你說哪樣劃算?”駱桓一席話,半認真,半調侃,惹得華子跟著哈哈大笑。
女人吸著雪茄,臉上也露出了笑意,她接過駱桓的話,說:“老胡啊,龍池鎮這地方,水可深得很,山高皇帝遠——”
“阿娟,閉嘴,啥時候輪到你說話了?”
啪——
胡建兵話音剛落,臉上就重重的挨了一巴掌,動手的是駱桓。胡建兵捂著臉發愣,女人看著他,笑顏如花,咯咯一笑,說:“看吧,我跟你說了水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