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講述,駱桓的眉頭已經擰在一起,自言自語的說:“他究竟遇到了什麼?”
華子以為大哥在問自己,迷惑的搖搖頭。駱桓突然抬頭盯著他,很認真的問道:“華子,你心裏是不是怪我把你們留下就走了?”
華子誠實的點頭,說:“大哥,一點兒都不怪是假的,不過,我想大哥一定有不得已的事兒,才會先行離開——”
“金毛被人刺殺,所以先護送他回來了,走得急——”
“大哥,您別說了,兄弟明白了!”華子這才看到駱桓的手臂上纏著紗布。他心想:老大拚死拚活的在金毛麵前邀功,不外乎想讓兄弟們受到重視,日子更好過一些。
“華子,去眯一會兒,凡事天亮了再想辦法。喜子和金毛的事兒,不要告訴任何人!”駱桓起身,推著華子到門口。
華子離開之後,駱桓睡意全無,端坐在床邊抽煙,他在思考,怎樣才能把弟兄們從局子裏解救出來,這才剛露頭就損兵折將,太不劃算。思來想去,他覺著天明應該先去看看喜子,再去見金毛,看看他怎麼說。
他很擔心金毛會坐視不理,喜子跟了他那麼久,不一樣被撇下不管?大哥那邊也不知道怎樣了,抽空還得上山與他會合,以領取下一步任務。
靜坐至天明,駱桓與華子一道風風火火的趕到醫院,喜子還沒醒來。看著昔日的壯漢狼狽的躺在病床上,駱桓心中不是滋味。華子欲叫醒喜子,駱桓阻止道:“別,讓他再睡一會兒!”
豈料,他這話一出口,喜子反倒睜開了眼睛,苦笑一下,說道:“你來了?”
這一夜,他睡得很不踏實,在車上的時候,他借用酒精來緩解疼痛,夜裏,酒精揮發了,疼痛漸濃,睡睡醒醒、醒醒睡睡,折騰了半宿。
駱桓看看環境,還不錯,他暗自在心裏誇華子會辦事,給喜子弄了個單間,既方便說話,又便於養傷。他衝著華子說:“你去門口守著,我跟喜子哥說幾句話。”
華子退出去閉上房門,駱桓才問道:“喜子哥,咋弄成這樣了?”
這段時日相處下來,喜子已經把他當做無話不談的哥們兒,此刻,他歎了一口氣,說:“大哥安排我擄走兩個孩子,情急之下,我尋思著若隻能擄走一個的話,當然是馬栓兒的兒子比玉麟王的兒子更有價值——”
“人呢?”駱桓心中大驚,喜子口中的孩子不是柱子又是誰。
“人是擄走了,半道上殺出個拔刀相助的,沒過兩招,我就成這樣了!山外青山樓外樓,不服都不行啊!”喜子一臉沮喪。
聽到柱子獲救,駱桓的心擱進了肚皮裏,那人能救他,就一定不會傷害他,隻不知柱子與大哥他們會合沒有。他回憶了一下最後與紀閆坤等人碰麵的場景,那時候,恐怕他們正急著在尋找柱子。
“喜子哥,你好生養傷,我得想辦法去把弟兄們撈出來——”
“你去找大哥,他的路子寬,應該有辦法!”
“好。除了找大哥幫忙,我還能有什麼好辦法,初來乍到的——那我先走了,華子留下來陪你。”駱桓說完話,走出房門,與華子低語了幾句。
華子應承著,走進病房。
華子之所以敢一大清早就去金毛家拍門,實則是得到了金毛的特許。昨天在回來的路上,金毛就跟他說,有緊急事情可直接上家裏找他。
孫二娘穿著睡衣就去開門了,豐盈的乳.房由於沒有胸.罩的支撐,走起來上串下跳,若隱若現,很是誘.人。
“嫂子——”駱桓初見孫二娘著實倒吸了一口冷氣,好不容易才從牙齒縫兒裏擠出兩個字。
“進來吧。”孫二娘毫無羞澀之意,扭頭就走,半透明的睡裙隨著她的身體的扭動搖擺,白嫩的大腿和肥.臀若隱若現。
駱桓轉身關門,故意與孫二娘保持最遠的距離,這大清早的,被這騷.娘們兒一誘.惑,全身都不自在。
他老老實實的坐在客廳裏,金毛打著哈欠,裹著一件大睡袍從樓上下來,皺眉問道:“大清早的,什麼事?”
“大哥,弟兄們被龍池派出所銬走了。”駱桓直入正題。
“咋回事?”金毛萬萬沒想到會有如此變故。
“有人舉報我們賣贗品。”
“什麼?贗品!玉麟王這老賊,給老子挖了一個大坑呐!你打算咋弄?”金毛發了幾句牢騷,反問駱桓。
對於金毛來說,那筆橫財可有可無,沒了就沒了。
駱桓聽了金毛的話,直想打得他滿地找牙,怎奈不是時候。他強壓著心中的怒火,問道:“大哥的意思是不願意過問此事?哦,對了,忘了跟您說,喜子的腕骨被人捏碎了,現在躺在醫院裏,那個什麼馬——馬栓兒的兒子,被人救走了!”
話一出口,駱桓明顯的看到金毛的身體戰栗了一下。他心裏冷笑,等著金毛的答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