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看明白了,紀閆坤還是若無其事,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笑容滿麵的與齊雲道謝:“齊先生,有勞了,還讓您來接應!”
“應該的,齊某來遲一步,還望海涵!”齊雲臉色有些不自在,硬生生被人堵回來,他實在無法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哪裏話,先生請!”紀閆坤抬手指著回程,請齊雲返回。
一行人調轉方向,聲勢浩大的往回走。
楊智建心想:看來,救下的小子非等閑人家的孩子,看樣子,這幫人來頭不小,不像是這小地方混的人馬。如若可行的話,自己單槍匹馬,不如尋求大樹。一切,等那孩子醒來,再見機行事。
……
在駱桓的護送下,金毛安全抵達了賓館,派了弟兄守衛,金毛才對他說:“駱桓啊,今天可多虧你了,往後,哥哥我絕對虧待不了你!傷勢怎樣?”
“大哥,皮外傷,不礙事!多些大哥關心!”駱桓抬起胳臂看了一下,若無其事的垂下手臂。
“喜子也不知道哪兒去了,你去會場看看,那批玉器,千萬不能出差錯!”金毛利字當頭,話一出口,才意識到自己在此時不管不顧,隻知道玉器的重要,而忽略了兄弟的傷,有些不人道,故而,他又加了一句:“對了,記得把傷口包紮一下!”
“謝謝大哥!那我先走一步。”駱桓心中冷笑,金毛果真是個見利忘義的人,難怪不得人心。
“去吧。”看著駱桓出門,金毛反鎖了房門,一屁股坐在床上,此刻,仍然心有餘悸,全身發軟,方才若不是駱桓舍身相救,這條小命兒還真不知道還屬不屬於他。
他踢掉鞋子,靠在床頭,點燃一支煙,冥思苦想,想來想去,也想不出會是誰幹的。他一直信奉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這些年,做事張狂,的確開罪了不少人,樹了不少敵人,誰都像是凶手。
想著駱桓奮不顧身替他擋刀,他在心中嘖嘖稱讚:這小子,還真是仁義,比喜子強多了,那次,喜子都沒說幫我擋暗器,也不知死哪兒去了,抓兩個孩子嘛,有那麼難麼?
一想到這兒,金毛心中窩火,把所有的責任,全推到了喜子一個人身上,憤憤不平的想著,回頭一定要好好收拾他。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沒有摸清楚是誰在背後下黑手,金毛的心始終難安,總不能一天到晚我在家裏不出門吧,誰又知道窩在家裏就一定安全?金毛打定主意,回去之後,一定要說服孫二娘,接受家裏安插保鏢,加強安保工作。一輩子爭來奪去,就是為了錢財,人翹辮子了,錢還在,豈不是很悲催——
……
駱桓趕到會場的時候,就看到手下的弟兄追趕紀閆坤和齊雲的一幕,他及時製止了。盡管他知道,幾個小子一起上,未必是兩人的對手,但卻不願意節外生枝。
眼看著紀閆坤和齊雲消失在人群中,他這才詢問原委。
弟兄們七嘴八舌,駱桓喝道:“你一言我一語,究竟聽誰的?疤子,你說。”
綽號疤子的小夥子立即繪聲繪色的把剛才上演的一出戲講了一邊,駱桓沉聲說:“知道了。你們回去繼續守著,不許出任何差池!”
“是,大哥!”背地裏,弟兄們還是願意稱呼他為大哥,畢竟,他們都是他一手一腳帶出來混跡江湖的。
駱桓看著他們的身影在人群中起伏,消失不見,才轉身去尋找喜子。這大半天沒見他了,不知是否遇上了什麼麻煩,可千萬不敢跟大哥起了衝突。他一邊在人群中搜尋,一邊想:喜子人不錯,就是拜錯了山頭!以金毛的為人處世,早晚會擺他一刀,稍作工作,策反他,為己所用的可能性是極大的。
尋至大路上,駱桓再度與紀閆坤等人不期而遇,紀閆坤、齊雲和夏津鍾都用詫異的目光打量他,他視若無睹,麵無表情的與他們擦肩而過。
“簡冰——”不知是誰,試探性的喊了一句,駱桓心中咯噔一下,卻裝作毫無反應的揚長而去。
紀閆坤喝道:“亂喊叫啥呢!眼瞎了,哪兒像簡冰!”
話雖這麼說,簡冰下山,紀閆坤是知道的,隻不知大哥給他派了什麼隱秘的任務,這些年來,幫中規矩,秘密任務除了執行的人和大哥之外,是不可能有第三個人知道的。他不免還是懷疑,方才的人除了臉不是簡冰的那張臉之外,身高、體型、走路的姿態,都如出一轍。
齊雲看得仔細,心中也有數了,此人,定是那日他在山上追蹤的,與紀閆鑫秘密私會的人,若不是簡冰,又會是何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