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許久,再有兩裏路,就走到三岔路口。這一路上,有驚無險,前無阻擋,後無追兵,楊智建的心中納悶兒,這完全不符合常理。
倘若,顧遠山不是察覺到他有意背叛,為了防止他們逃跑,又怎會設下埋伏監視?既然是有備而來,又怎麼會放他們走出這條獨路?難道說,是在前麵這一段阻擊,之前隻是讓他們耗費體力?
想到這裏,他的心裏咯噔一下,立即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放亮了眼睛,豎起了耳朵。或許,有一場激烈的廝殺,就在前麵不遠處等著他,他不由得伸手摸了一下腰間的長刀。
娟兒的內心深處也沒來由的緊張,總覺著平平安安走了這麼一大段路,有些不可思議。以她所親耳聽到顧遠山訴說的,他的所作所為來看,是決然不會放過他們的。難道說,楊智建並沒有真正的背叛他,並不是存心幫自己逃走?
娟兒打了個冷戰,這樣的想法太可怕了,她很有可能被賣了,還幫人數錢。
兩個人各懷心事,腳下卻沒有停止,雙腳交換的頻率越發快了。
阿黃在路上飛跑,跑出很遠,又翻身跑回來,繞著他們跑一圈,又朝前跑去。
汪汪汪——汪汪汪——
突然,阿黃停止了奔跑,站在路中間,狂叫不止。
楊智建伸手拉住娟兒,把她護在身後,右手在腰間一摸。隻見一道寒光閃過,長刀已經被他緊緊的握在手上。
……
金都大酒店。
一個能容納百人的大廳裏,賓客滿座,顧遠山正笑盈盈的招呼客人。
今兒對他來說,是個喜慶的日子,他原地升職,由市長升職為市委書記,真正意義上成為金都市的一把手。
在此之前,金都市民習慣說他為一把手,那是因為,當時的市委書記是一個沒有多大能力的人,他做事唯唯諾諾、縮手縮腳,抱有明哲保身,混過一界了事的心態。大家自然也就都不把他放在眼裏,擱在心上,直接忽略不計。
慶功宴,根本無需顧遠山張羅,一聽到風聲,早就有人開始籌備。
他隻要肯出席,出資者就會感覺到無限的榮光。
畢竟,這是一場政界、商界精英薈萃的盛宴。
這些年,顧遠山已經厭倦了這樣的應酬,可又不得不出席。對於他來說,喝酒,就像下棋一樣,都得棋逢對手。
不過,像這種以他為中心的盛宴,他還是樂此不彼的。
如今,權利、財富,他一樣都不缺,缺的,隻是一個能讓他心甘情願娶回家的女人。
酒過三旬,顧遠山開始興奮起來,全身的細胞都很活躍。
酒席散場後,金毛安排了更精彩的節目等著他。
通常,顧遠山的活動場所都是極其隱匿的,隻有極少數的人能夠陪同,譚秘書就是其中之一。
顧遠山正因為了解他是個唯利是圖、見風使舵、落井下石的小人,才事事都拉他下水。上了賊船,已然為賊,一旦事發,自身難保,又有什麼閑工夫去落井下石。
譚秘書也喜歡屁顛屁顛跟在他的身邊轉悠,最起碼,這是對他重用的一種變相體現。
事實上,他從顧遠山那裏得到的,遠比從謝偉鴻那裏得到的,要多得多。
他想著:人生一世,不管是做官也好,做貧民也罷,到頭來,還不都是為了糊住一家子幾張嘴。對他來說,人生就是生活;生活,就是吃飯、穿衣;簡簡單單的上班、下班、吃飯,然後摟著老婆睡覺。
偶爾,背著老婆在外邊偷一點葷腥,打情罵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男人嘛,總得有一些不可告人的小秘密。
顧遠山就不一樣了,他與那些女人苟合,純屬是為了生理需求,解決積壓已久的欲.望。他從不跟她們周旋,更不會與她們糾纏不清。他覺得,此生,他除了愛過謝雨涵之外,再也不可能愛上別的女人。
或者,他原本就是一個有.欲.無愛的男人,他甚至都有一種錯覺,他也從來沒有愛過謝雨涵;對她,隻是始終被一種不甘心困擾。
他又覺得自己是成功的,至少,曲曲折折,他還是從身體上征服了她,占有過她;無論她選擇跟哪個男人在一起,她的身體裏,都不可否認的,有他的痕跡。
經曆了上次被娟兒突兀的笑容熄滅了欲.望之火之後,顧遠山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有了障礙。
這兩日,他也嚐試過找女人宣泄,可,心裏想著,身體卻像上了桎梏,根本無法解脫。
他在心裏怨恨娟兒,是她,讓他變得喪失了男人的驕傲能力。他一定要從她的身上,加倍的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