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你就撒,看我不把你掛在樹上示眾!”男人把他高高的舉在空中。
“冷啊!”柱子喊道。
男人這才想到玩兒過火了,這會兒還是十冬臘月,若真把柱子凍出個好歹,可沒法跟大哥交差,他趕緊將他塞進被窩裏。
“快穿衣服,我帶你去見我老大。”
“我可以見老大了?他叫什麼?武功是不是很高?他會不會收我做徒弟?”柱子頓時來了興致,一連串發問。
“哪兒那麼多問題?趕緊的,不然我走了!”男人嚇唬他,轉身出屋。
柱子一聽,急了,三下五除二套上衣褲,慌亂中紐扣還扣錯了位置,鞋也是不分左右,趿著就走。
到了門外,在臉盆裏澆出水來,胡亂抹了兩下臉,慌忙不跌的跟著一路小跑。
走進一間屋子,柱子看到那天被他們喚作大哥的男人,端坐在屋裏,正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柱子不免有些慌張,心想:武俠中,拜師都有些什麼規矩?他會不會不肯收我做徒弟?
男人衝他招手,道:“柱子,你過來!”
柱子移動著小步,原本花三五步就能走過去,他硬是走了十好幾步,才走到他跟前。
男人眉頭一皺,把手伸過去,柱子嚇得後退了幾步。
“衣服咋穿的,自個兒看看?”男人一邊說話,一邊用責怪的眼神看著旁邊站著的人。
“大哥,我——”解釋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他一揮手堵了回去。
柱子低頭一看,才發現,不光是紐扣扣錯了,腳上的鞋也穿反了。他尷尬的抬起頭,看到男人正盯著他的腳,這下溴大了,他趕緊光著腳踩在地上,把鞋子換過來。
“往後不許光腳穿鞋,更不許光腳踩在地上,多涼啊!”聽到前半句話的時候,柱子駭了一跳,聽到最後,他才寬了心,原來,他是為他好。
“柱子,過來。”男人再次喚他。
這次,柱子沒再害怕,兩步就跨到了他的麵前。
男人伸手幫他扣好衣服,說:“往後,你就住在這裏,也得讀書,會有老師專程教你。”
“啊?教我一個人?”柱子一萬個不樂意,老師就盯住他一個人,那還怎麼開小差,課堂上看不成武俠,也睡不成覺了。
男人不理會他,接著說:“我叫紀閆鑫,他叫紀閆坤,從現在起,你得叫我幹爹,叫他二叔。明白不?”
“幹爹?那你不收我做徒弟?”柱子有些小小的失望。
他還沒想清楚拜師的儀式,又鑽出一個拜幹爹的儀式,真是應接不暇啊!
“做什麼徒弟,給我乖乖聽話,好好念書。”紀閆鑫嚴肅的說。
“好吧!”再有不滿,柱子也不敢妄言,他怏怏不樂的回答。
“叫一聲幹爹,讓我聽聽。”紀閆鑫臉色變得很快,突然麵帶笑容。
“幹——幹爹——”柱子覺得好咬口,好不容易才叫出口。
“乖!這是幹爹送給你的禮物。”
柱子接過禮物,打開,居然是一支金筆,他捧在手裏,愛不釋手。他抬頭看著紀閆鑫,高興的說:“謝謝幹爹!”
紀閆鑫笑著點點頭。
“柱子,叫一聲二叔,我也有禮物!”紀閆坤衝他喊道。
“二叔,什麼禮物?”柱子喊這個二叔,倒是脫口而出,大概是因為他們熟識的緣故。
“你等著,我給你取去。”紀閆坤跑進裏屋,出來時,竟然捧著畫板和畫筆。
柱子高興得又蹦又跳,問道:“二叔,你太好了,你咋知道我喜歡畫畫?”
紀閆坤目光看向一旁笑而不語的紀閆鑫,說道:“你幹爹說的!”
“啊?幹爹,你又是怎麼知道的?”柱子跑到紀閆鑫身邊,好奇的望著他。
紀閆鑫慈愛的看著他,說:“我猜的!”
“哇,幹爹太厲害了,猜得這麼準!”柱子開心得叫起來。
“走,領你出去抓鳥。”紀閆鑫拉著柱子,一臉興奮,仿佛,他也是個半大的孩子。
“大哥,我也去。”紀閆坤像個趕路的小孩兒,跟著起哄。
“好,一起去!”紀閆鑫爽快的答道。
最開心的莫過於柱子,他突然多了一個幹爹,一個二叔,得到了最喜愛的禮物,還能跟他們一起出去抓鳥。走出門,柱子忽然說:“別慌,我要去把我的禮物放好了!”
“背著畫板去,二叔給你背,想畫了,你還可以畫。”紀閆坤提議。
“二叔想得真周到!那我去把這筆放好了,丟了可不劃算!”柱子一溜煙跑了,又一溜煙跑回來。
三個人高高興興的朝山上跑去,一路追逐、笑鬧,歡快的笑聲響徹山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