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雨涵失魂落魄的回到出租屋,整個人處於虛脫的狀態,她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她承認自己深深的愛著顧遠山,一刻也不曾忘記他。可,她無法承受這比死亡更加可怕的虐戀。
鐵蛋來找她,她避而不見,把自己鎖在屋子裏。她覺得沒有臉再見他,哪怕僅僅是做朋友,她也不配。
鐵蛋前兩天來,看到鐵將軍把門,今兒終於不見了鎖子,卻又無故吃了閉門羹。他的心裏發怵,謝雨涵肯定有事,會是什麼事呢?他守候在外久久不肯離開。
許久,聽不見屋裏的動靜,鐵蛋繼續拍門。
“楊文鐵,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說完話,躲在門背後的謝雨涵淚如雨下。她揪心的疼痛。
“你打開門說話,謝雨涵!”鐵蛋在門外焦急的呼喊。
“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你走吧!”
鐵蛋尋思著謝雨涵不想見他的原因,最後決定以退為進。她總不可能一直不出門,索性,他就守株待兔。反正家裏有二老照顧,也沒有牽絆他的事情。他裝作離開,故意把腳步踩得很重。
聽到腳步聲遠離,謝雨涵梭到地上,背靠著門,痛哭流涕。
倘若當初,她沒有愛上顧遠山,一開始就接受追求她的楊文鐵,此刻,她該是幸福的吧?她如是問自己。世上什麼都有,唯獨沒有後悔藥。她的病結,是誰也治不了的。
謝雨涵不想,讓任何人看到她如此狼狽不堪的模樣,她在等待,等待一個適合她離開的時間。
冬日的夜晚,人們下班後窩在家裏就不肯出門,街上行人稀少。
謝雨涵裹著厚厚的外套,圍巾圍得嚴嚴實實出門。她攔了一輛出租車,匆匆上車。
鐵蛋從暗處出來,急急攔了車,上車便說道:“師傅,跟著前麵那輛車。”
“好嘞!”司機發動引擎,猛踩油門,追了上去。
車越來越快,路,越行越窄,不知不覺行至郊外。
鐵蛋的心裏越發擔心,天黑了,謝雨涵到這荒郊野外做什麼?他催促司機:“師傅,您再快一點兒!”
“小夥子,這已經很快了,天黑路滑,安全第一啊!”司機提醒他。
“唉……”鐵蛋無語應答,心如貓抓。
前方的車停下了,鐵蛋遠遠看到謝雨涵從車上下來,跌跌撞撞的朝山坡上爬。
鐵蛋的心咯噔一下,急忙把錢丟給司機,拉開車門,急匆匆跳下車狂奔過去。
寒冷的風中,他聽到了她絕望的,聲淚俱下的哭聲。
“媽媽……你帶我去吧!我活得好苦好累啊……”
“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我愛他,可是,他那樣是愛我嗎?他是在把我往絕路上逼呀……”
“媽媽,我這就去陪您……”
謝雨涵取出刀子,對著左手手腕,狠狠的割下去。
“不要啊……”鐵蛋呼喊著衝過去,還是沒來得及阻止她。
血流如注,謝雨涵看到鐵蛋,虛弱的說道:“楊文鐵,對不起!”
話一說完,她就暈了過去。
鐵蛋趕緊扯下自己的圍巾,緊緊的紮住她手上的傷口,背著她一路狂奔。
恰巧一輛車路過,鐵蛋站在馬路中間,攔下車,匆匆趕往醫院。
送醫及時,謝雨涵保住了一條命,鐵蛋這才鬆了一口氣。他靜靜的看著,沉睡中還緊皺眉頭的謝雨涵,心如刀割。他捏緊拳頭,走出醫院大門。
鐵蛋在寒冷的夜色中急行,他的臉上滿是憤怒。不用問都知道,肯定是顧遠山那王八蛋,對謝雨涵做了傷天害理的事,逼得她尋死。
徑直走到顧遠山家裏,狠勁兒拍門,無人應答,像是不在家。鐵蛋憤憤然的罵道:“王八蛋,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我早晚收拾你!”
鐵蛋怒不可遏的走在路上。
他先回了一趟家,草草扒拉幾口飯,又著急忙慌跑到醫院,他怕一不留神,謝雨涵又傷害自己。
他一直守候在謝雨涵身邊,囑咐自己不能睡著了,卻還是在疲倦的侵襲下,不知不覺閉上了眼睛。
他從夢中驚醒,看到醒來的謝雨涵正像瘋了一般,扯掉手上的輸液管。他趕緊抱住她,輕輕的拍打她的後背,安慰她。
“你放開我,讓我死,讓我去死……”謝雨涵哭喊著,聲聲都如尖刀,插在他的心上。
他發誓,這一生,他都要竭盡所能保護她!
護士給謝雨涵注射了鎮靜劑,她漸漸安靜下來。
鐵蛋萬分自責,也後怕不已,再也不敢分神。
市長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