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笑嗎?”雲休承認自己有一些挫敗感,明明是自己想救人的,結果發現是白忙活了?
“別生氣啊。”楚離歌伸手捏了捏雲休的臉,笑道,“你這張臉我看的真不習慣。”
“那可真是委屈你了。我要捂著臉嗎?”雲休冷哼,這些人一個一個以貌取人,真是可惡至極。
楚離歌寵溺的笑笑,一把摟過雲休就往懷裏送,“是你就行了。”
雲休沒有拒絕楚離歌的親昵,反而把頭靠在楚離歌的胸膛上,伸手摟住他的腰。楚離歌欣喜雲休的一點點改變,淡淡的溫存著,兩人抱了一會,雲休覺得有些矯情,便脫離了楚離歌的擁抱,楚離歌遺憾的扁扁嘴,使勁的嗅著懷裏雲休殘留的香味。
“變態。”雲休紅著臉罵道。
“你塗了什麼香粉,味道這麼濃?”
雲休想起今早珠兒在她身上撒的香粉,想起早上尷尬的追著雞鴨,“別提了,可能過幾天才能消掉這味道。說吧,你怎麼出來的?”
“誰說我出來了?楚離歌還在大牢裏呀。”楚離歌無辜的攤攤手,雲休越發覺得眼前之人雞賊了,“你弄了個替身進去?”
“真聰明。”楚離歌獎賞似的摸摸雲休的腦袋,厚厚的劉海顯得雲休嫩了幾歲,“妹妹乖啊,哥哥給你糖吃。”
雲休嫌棄的看著楚離歌,“你是不是有病了?”
“有啊,相思病。”楚離歌毫不掩飾的看著雲休,澄澈的眼神那麼直接有力。
“有沒有正事了?有事說事。”雲休不管楚離歌,自顧自的去鋪床,楚離歌隻好跟著雲休坐在床邊,“阿休,你明天就離開李府吧。”
“你說什麼?”雲休這下子才明白楚離歌為什麼說那麼多好聽話,原來是先禮後兵。
“你現在的這張臉,大搖大擺的出現在盛都街頭,都沒有人會認出你,現在我出來了,沒有危險,你可以全身而退。”楚離歌抿著唇看著雲休,眼神不容置疑。
雲休一時語噎,“可是,我查到柳府和李府的關係……”
“柳元新和李瑞之之間的關係我可以告訴你。”
“你都查到了?”雲休驚訝於楚離歌的速度。
“還記得我在連城和你說的話嗎?那個人。”
“記得,可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雲休向來不喜歡有人替自己做主,楚離歌想要說的無非就是為自己的安全著想。
“我查到的東西讓他們覺得受到了威脅,所以我才被抓了,你若是查到了不該查的,你會有危險。”楚離歌嚴肅的望著同樣嚴肅的雲休,往往這時候都是楚離歌讓步,可是如今楚離歌卻沒有讓步的意思。
“不行,我不同意。”
“李瑞之隻是一個小嘍嘍,這裏麵的水很深,你隻要查到他身上,就會有人從根部把他這條線斷了。”楚離歌已經說得簡單易懂,身後人的勢力大到可以隨意抹殺一個人乃至一個家族?
“那就更不能不查了,我們可以順藤摸瓜。”
“這件事要做也是我來做,你不必插手,一品堂和李家沒有任何關係,你應該把心思放在一品堂身上。”
雲休簡直難以置信,她坐在床上,兩眼看著地麵,腦子裏一團漿糊。
難道雲休不知道李府和一品堂沒有關係嗎?不,無數個時刻,雲休都察覺到了,李府就是個簡單的家族,各種繁雜,勾心鬥角,這些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情,李家隻不過是個最平常的家族。
可是雲休還是告訴自己有內情,還要深挖下去,直到挖出李瑞之可能貪贓枉法,這些和雲休初始的目的已經有了偏離了。
“你覺得我是在查李府和一品堂之間的關係?”雲休反問楚離歌,但是自己都回答不上來這個答案。
楚離歌皺眉,“阿休,你在想什麼?”
雲休幾乎要窒息了,這個問題已經在心中困擾自己很久了,為什麼自己每次都是從答案邊上繞過去?自己現在正在籌謀的事情,難道不是幫助楚離歌爭奪皇位嗎?
“我之所以查鹽運,我追究李瑞之,我想要利用五姨娘,我接近李韻之,完全和一品堂沒有關係,主要是因為我想要幫你爭奪皇位。”雲休無力的說道,卻不是對著楚離歌說,是對自己說,這是雲休最怕承認的部分。
雲休前生輔佐風神國皇帝,最後落得個狡兔死走狗烹的結局,這一世低賤出身,好像和皇宮冥冥之中相克一般,費勁了心思逃離那個牢籠,百般的隱藏自己的身份,雲休嘴上不說,卻已經決定再不入帝王家。
如今楚離歌想要奪帝位,不管未來如何,最終的結局不是榮登大寶就是慘死。難道雲休要再體驗一把嗎?那樣的悲慘命運又要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