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休想了想,“那好吧。”
墨玉大老遠的看見雲休站在那裏,墨青遠遠的守在邊上,使了使眼色,墨青就跑過來接過瑤琴,墨玉把衣服一脫,露出裏麵正常的衣服,也不再蹲著,隨意的紮起長發,儼然是另一個人了。
“墨華呢?”墨玉一邊抹著臉一邊問道。
墨青看著後麵皺眉,“曾奇勝呢?”
“在後邊啊。”墨玉回頭,卻看不見影子,“怎麼不見了?”
“快回去找,主子還在等著呢,綁也要綁回來。”墨青有些微怒,墨玉剛要轉身,卻見墨華拎著一個嚇暈了的人走了過來。
墨玉眼神詢問,墨華說道,“情緒太激動了,可能暈過去了。”
“這麼不經嚇?”
“是你沒注意吧。”墨青黑著臉看著暈過去的曾奇勝。
雲休見幾人還不過來,便走過來問道,“怎麼了。”
墨華拎起曾奇勝,“暈過去了。”
“把他放在那邊假山上,把他弄醒。”雲休皺眉,原本的一出好戲,就這麼被攪和沒了。
曾奇勝慢慢醒來,嘴裏念叨著夫人夫人,醒來卻看見一個麵容清秀的女子。
“啊,夫人?你、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曾將軍想為妻女報仇嗎?”雲休循循善誘,淡笑著問道。
曾奇勝好歹也是武將,馬上就清醒了過來,“你到底是誰?我記得我剛才看見夫人!”曾奇勝看看周邊,居然沒有人,也許是傷心過度,曾奇勝嗚嗚的哭起來,“夫人,一定是夫人引我來見你的?你是誰?”
雲休萬萬沒有料到是這麼個結局。難道這個曾奇勝的智商已經降為零了嗎?
從未想過曾奇勝居然現在如此脆弱,居然相信鬼神之說,雲休隻好含糊的說道,“我是能幫你的人。你想不想報仇?”
“報仇?我做夢都想報仇!柳鬆浦那老賊,害我至此!可是、可是我……”曾奇勝又哭起來。
雲休已經呆了,這是武將?難道這個打擊太大,以至於曾奇勝已經癡呆了?可是之前曾奇勝還躊躇滿誌啊,還試探自己,怎麼這會兒又這幅樣子?
墨青也覺得有些不對勁,從假山後走了出來,“主子,怎麼有點不對勁?”
雲休擺手,“是有些不對勁,難道真的是受的打擊太大了?過剛易折?”
“那現在怎麼辦?”
雲休思索片刻,馬上否定了之前的想法,“把人送回去,明日正式拜訪吧。”
“是,主子。”
曾奇勝被送回去的時候嘴裏還是囈語的狀態,雲休皺眉,若是曾奇勝真的不正常了,還要他有何用?一個癡呆了的曾奇勝,還指望他對付柳鬆浦嗎?
深夜,雲休回府,怎麼也想不通這個道理,白天還是好好的,晚上怎麼就是這副模樣了?還是白天去看一看,才能解了雲休心中的疑惑。
雲休如今是墨雲郡主,要去哪裏拜訪自然是暢通無阻,拜帖遞上去,曾奇勝馬上就派了管家出來迎接。
雲休穿著樸素,看上去不像是郡主,麵容清秀而大方,跟在身邊的墨家人,除了墨年身為貼身侍女嬌俏可愛,其餘看起來訓練有素,每個人都不像是凡人。
曾府接連遭遇變故,府中的喪事白條還未拿下,沒有什麼人上門拜訪。
墨雲郡主一來,全府上下都出來看熱鬧。
曾奇勝穿著氣派,完全不似昨晚的混沌癡傻。雲休此時已經有了疑心,隻是想先看看情況。
曾奇勝拱手,氣若洪鍾,“郡主大駕,微臣有失遠迎,實在是罪該萬死。”
“墨雲一直未來拜訪,仰慕將軍威名已久,今日前來,實在是魯莽了。”雲休淡笑著坐下,看著曾奇勝幹練的眼神更覺得有可疑。
“郡主客氣了。”曾奇勝也坐下,神態正常,“郡主今日前來所為何事呢?”
“也沒什麼特別的事,將軍近來身體可好?”
曾奇勝苦笑,“想必郡主也聽說了,曾某教女不嚴,貽笑大方了。”
雲休搖頭,“將軍何錯之有,分明是那蘭王不守盟誓,而柳元元被柳大人寵溺慣了,又驕縱頑劣,終歸曾小姐才是受害者。”
曾奇勝明顯瞳孔放大,情緒波動極大,雲休仔細注意著,淡笑道,“若我是將軍,定然咽不下這口氣,可憐曾小姐香消玉殞,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郡主今日到底是為何而來?”曾奇勝咬著牙繃住這幾個字,管家已經識相的疏散了下人,會客廳裏隻餘下雲休幾人、曾奇勝和老管家。
“夫人身體可好?”雲休覺得曾奇勝一定有問題,便有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