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珂自嘲的大笑起來,爬起來魂不守舍的走出了院子。
雲休站在窗前,看著宗珂失魂落魄的樣子,“墨青,叫墨華來。”
“是,主子。”
……
“越楚不能聯姻。”雲休淡淡的說出這句話,墨華抬頭不解的看著雲休。
“主子有什麼計劃?”
雲休搖頭,“給你三天時間,我要知道楚離笙的弱點。”
“是,主子。”墨華不知道雲休為何有此決定,卻仍舊服從。
墨華走後,雲休揉揉太陽穴,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對還是錯,宗珂是瀟灑的、陽光的,他不適合爾虞我詐的地方,雲休本可以不插手這件事,雲休也明白,這是越國和楚國之間達成的合作共識,隻要聯姻一被毀壞,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可是雲休終究不忍,看著宗珂娶一個一輩子都不可能愛上的女人,受盡天下人的白眼,對於無雙公子來說,這是比死還慘的事情。
墨年不知道雲休到底在煩惱什麼,卻也看出雲休正陷入糾結的境地,隻好默默的在一旁服侍著。
第二天一早,果然楚離笙和柳夫人在鼎豐號的事情被傳的街知巷聞,無數個版本無一不醜化了楚離笙的形象,皇室形象大打折扣,柳大人在朝上負荊請罪,柳夫人的生辰會也因此停辦了。
楚離笙被禁足三月,楚離寰冊封柳夫人為一品誥命夫人當做柳夫人的生辰賀禮,明眼人都知道,皇帝為了安慰柳大人,可算是給足了臉麵。
宗珂幾日裏都未出現,楚離歌倒是時不時送來些適宜的蔬果,墨華辦事效率一向高,不過兩天便回稟雲休,“主子,楚離笙公主身患隱疾。”
“隱疾?”
“是的,太醫院日誌上記載公主是心悸之症,每日都用藥調養。”
“程度如何?”雲休從未聽說過如此年輕就患有心悸之症的。
墨華停頓片刻,“是從娘胎裏帶出來的病,無法治愈。”
“既然如此,你知道該怎麼做了。”
墨華點頭退下。
也許楚離笙是無辜的,可是這本來就是一場交易,宗珂和楚離笙不論是誰都變成了工具,這件工具沒了,還會有下一個,但是起碼一年內,不會馬上出現另一個楚離笙,雲休想給宗珂最後一點時間,讓他做決定。
天氣越來越熱,雲休再也不願穿越國服飾,隻保留了越國女子的發型和額飾,雲休換上穿上正常的衣裙,頓時覺得渾身輕鬆。
那天中午,用過午飯,墨玉匆匆跑來,臉色異樣,“主子,楚離笙暴斃。”
雲休不解,還是看著墨玉。
墨玉舔舔舌頭,“我們還沒動手。準確的說,是我們在動手的時候發現已經有人提前下手了。”
“嗯?看到是誰了?”雲休皺眉,還有誰想楚離笙死?難道是周國?
墨玉搖頭,“沒有看見是誰,身手很詭異,墨華去查了。”
“嗯,知道了。不要暴露自己。”
“是,主子。”墨玉又匆匆離去。
雲休思慮再三,覺得這件事一定和宗珂有關係。
不過半日,楚離笙病逝的消息就從宮中傳了出來,直到有人來通知宗珂,宗珂踉踉蹌蹌的跑來找雲休。
“楚、楚離笙暴斃?”宗珂麵色有些潮紅,像是宿醉所致。
“不是我做的。”雲休看見宗珂臉上的失望,繼續說道,“在我下手之前就有人下手了,他比我快,不過結果是一樣的。”
宗珂眼神散發光芒,好像一個得了糖果的孩子。
雲休輕歎,“宗珂,你該做決定了。”
“是。”宗珂淡淡的點頭,楚離笙死了,還會有另一個楚離笙,可是這之前,他還需要決定是否要接受命運。
墨玉悄悄的走近雲休,低聲說著,雲休聽著墨玉的回稟,一開始是疑惑,後來慢慢了然。
雲休走近宗珂,冷聲說道,“你有個好姐夫,他下手很幹淨,你該回越國了。”
宗珂難以置信的睜大眼睛,眼淚就這樣奪眶而出。
“這行宮附近都是我的暗衛,給你一天時間,楚離笙一死,你還有很多事做。”雲休不再看宗珂,徑直離開。
接下來的時間過得很快,宗珂悲痛的為楚離笙公主送別,太醫院一致判定是心悸發作,皇帝也無可奈何,宗珂帶著越國使團離開,楚離寰親自到城外相送。
一位身形與雲休相似的女子扮作墨雲跟著使團離開了盛都,雲休恢複了自己的身份,搬進了準備好的院落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