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昕律目不斜視,直接經過,並未理會他們。
他乘著電梯下了樓,來到樓下,助理在旁邊問:“楚總,您要去哪裏?”
楚昕律猶豫了一下,過了好一會兒之後,轉過頭說:“你現在去珠寶店挑一條項鏈,挑一條最貴的,算在我賬上。”
他說完之後轉身,又往大廈裏走去。
助理有些摸不著頭腦,問道:“楚總,您是忘了帶什麼東西嗎?你怎麼又回去了?”
“我……”忽然間,楚昕律也有些詫異。
奇怪,自己怎麼了?怎麼忽然下樓?
他忽然有些尷尬,冷冷道:“別那麼多廢話了,去吧。”
助理點點頭:“好嘞,楚總,我知道了,您肯定是買給陳小姐的吧?你放心,我一定會挑一條高端大氣上檔次,低調奢華有內涵的項鏈,保證陳小姐滿意,到時候我就跟陳小姐說是您親自挑選的。”
助理的馬屁拍的哐當哐當響。
“誰跟你說是給她挑選的?”楚昕律皺了皺眉,臉色有些冷。
助理有些詫異,隨後問道:“不是給陳小姐的呢?那是送給誰的?”
“算了,我自己去吧,你離我遠一點。”
楚昕律心裏忽然有些煩躁。
他鬼使神差的,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幹嘛。
助理滿頭霧水的,看著自家的大boss善變的模樣,眼中滿是疑惑。
楚昕律上了車,驅車離開,一路上,他整張臉色都是陰沉的,茫然的。
送禮物,真的可以嗎?
楚昕律想起了在辦公區那些人說的話。
聽到他們說了那些之後,他幾乎頭腦一熱,鬼使神差的就離開了公司。
楚昕律啊楚昕律,你究竟是怎麼了?腦子壞了嗎?
他歎了一口氣,握著方向盤的手,攥得更加緊了些。
忽然,他覺得不對勁,抬起右手,看著手心的疤痕,想到那天夜裏,她為他處理傷口,小心翼翼。
那個女人明明恨他,可是為他處理傷口的時候,就像一個護士細心的照顧著病患,一絲不苟,生怕弄疼了他。
還有那天,他做噩夢,那個女人是瘋了嗎?居然像個母親似的抱著他,哄著他,安慰他。
她不是恨他嗎?他做噩夢,她應該狠狠踹他幾腳才對!
“季小染,一切都隻是你的偽裝嗎?你怎麼可能這麼善良!”
他發現自己也瘋了,跟季小染一樣瘋了,明明也恨她,可為什麼,想要給她買禮物呢?
………
楚昕律手裏拿著一個禮物盒,直接回到了家。
傭人看到楚昕律提前回來了,連忙上前:“少爺,您回來了。”
“季小染呢?”楚昕律問。
傭人回答道:“她在擦玻璃呢。在那邊。”
傭人指著一個方向。
楚昕律沒有再多說什麼,攥緊了手裏的盒子,往傭人指的方向走去。
遠遠的,他看到了季小染的身影。
此時,那個女人正站在梯子上,手裏拿著清潔工具在擦玻璃。
梯子下麵站著一個人,是劉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