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美人一畫(1 / 2)

木姑娘悠悠轉醒之際,果然如青弦所說已是日暮沉沉了,她輕輕拍了拍略為昏沉的腦袋,撐著身下的木榻坐起來,卻見榻上那紅衣獵獵的城主大人早已不知去向,而那一爐鬼葉也已燃盡,隻餘幾近消弭的淺香浮散在沉寂的風裏。

恍然側眸,就見桌上一張泛黃的紙,點點歲月侵蝕過的斑駁印記。她伸手拿過,小心地展開,細看之下驀地發覺那便是某個妖男口中預備留給未來娘子的聘禮——百花酒的秘方。隻是此時此刻,她竟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幾乎是一下低眸掃過全身,她顫抖著小手輕輕撫過那初顯玲瓏的小身板,明媚的眸裏滿是一個疑似被迫失 身少女的彷徨與不安,話說風華絕代如城主大人應該不至於如此喪心病狂吧?可是她又忍不住想,像她這般可愛的姑娘大抵是個男人都把持不住怎麼辦她好像是真的出牆了。

一身紅衣的青弦款款走進未央殿的時候,妖冶的鳳眸瞧見木姑娘那悲痛欲絕的小臉忍俊不禁地笑了笑,爾後調侃道:“之前不是一直賴著我要這個方子麼?怎麼如今給了你倒是這麼一副模樣,不開心?”

聞言,木姑娘不禁伸出那粉嫩的小手,微顫著指向他那一張顛倒眾生的臉,明媚的月牙大眼裏滿是一個對無情殘害天真小姑娘的劊子手的控訴,那張過分萌的小臉也是略顯猙獰,她恨恨地開口:“才不是,你給了我這張方子不錯,可是我也把可愛的自己給了你,明明就是我比較吃虧。”

丫的就知道這鬼葉不是個好東西,如此玄乎,現在倒好,她不再是一個姑娘了,他家阿淵肯定很嫌棄她然後拋棄她最後她一定會自暴自棄的。開心?他倒是開心了,可是這分明就是建立在她無盡的痛苦之上。

見此,青弦也是後知後覺,大抵某個粗線條的姑娘以為她是被出牆了,想到這裏,他隻覺從未有過的無力感,不過無奈歸無奈,難得見她如此,他竟是忍不住要逗弄一番了。想著,他斂了斂眸,爾後頗為忍俊不禁地開口:“一張方子你嫌少?這個倒是可以商量。”

看著那一雙妖冶的鳳眸,木姑娘隻覺自己千瘡百孔的少女心一瞬粉碎成渣,丫什麼叫可以商量,她現在已經不再完美這個也是可以彌補的嗎?想著,她小手狠狠一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開口:“姑娘我有這麼廉價麼?你想負責我也不會答應!”

“如此,那就姑且拿一張方子好了。”不是他不夠大方,隻是人家姑娘不要,傲嬌如城主大人很是理直氣壯地想,其實他對某個姑娘也沒有這麼地不舍得。

聞言,木姑娘驀地心口一窒,那明媚眸間的憤恨也是一瞬凝滯,丫是不是太會順水推舟了,有沒有一點辣手摧花的覺悟?隻要一想到自己守身如玉一千年不得瓦全還沒有應有的賠償,她就恨不得拿出袖裏那把死神鐮把丫的廢掉,不過轉念一想,自己五分之二的事業還間接係在他身上,便也就忍下了這種血腥的衝動。

隻是,行動上得不到應有的宣泄,自然在語言上就要盡可能地找回場子了。木姑娘眯了眯她明媚的大眼,爾後晃了晃手上那一紙酒方,惡狠狠地說道:“你懂不懂什麼叫委婉?說好的人性和道德呢?這麼隨便的私了我答應這個善良的社會也會不恥的好麼?再說了,這明麵上是兩個人的事情,可實際上還牽扯到了六界蒼生福祉,你偌大一個未央城城主就是這麼對待一個被你無情糟蹋的的姑娘麼?”

見她明明恨極卻偏偏隱忍的那種委屈,青弦竟是一下有些不忍了,誠然,他想看到她更多的一麵,但若是這般傷害,抱歉,他舍不得。

想著,他微斂的鳳眸幾乎是一下笑開,輕歎一氣,他忍俊不禁地開口:“果然還是這麼笨,我若真想,你覺得你此刻還能坐在這裏麼?”

聞言,木姑娘滿眸的的憤懣一瞬凝滯,她些微側頭,艱難地扯了扯唇角,幹巴巴地開口:“你的意思是說?我們沒有發生什麼不該發生的?”難道真的是她想多了麼?那為何一言不合就把百花酒的方子給她?

似是知她心中所想,青弦不禁搖了搖頭,他輕撩衣擺緩緩坐到她對麵,拿過她僵硬著的手裏那一張泛黃的紙,淺淺看一眼,爾後漫不經心地開口:“怎麼,你很期待我們能發生些什麼?”

怎麼可能?她是一個專一的姑娘好麼?知道自己沒有紅杏出牆木姑娘也算是徹底放下心來,隻是一想到剛剛那疑似自作多情的尷尬,她很是理直氣壯地開口:“才不是,我隻是怕你把持不住。人家不像你可是有家室的好麼?”

“這樣啊?”他妖冶的鳳眸深深看她一眼,爾後把那一紙酒坊拍在桌上,煞有介事地開口:“你倒是提醒了我,本主至今孑然一身,是不是也該留著這個方子,去討一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