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未央城(1 / 2)

第二天天不亮,商船便已到達對岸的北燕,木姑娘睡得迷糊之際被敲門聲驚醒,她朦朧的大眼看向門外,卻隻一個模糊的影子,正待相問,門外的人卻是先開了口:“木姑娘,這次實在是抱歉了,我們的船馬上就要靠岸了,你和公子要不先稍作收拾一下,等去了府上再好好休息一番。”

聽出是沐大叔的聲音,木姑娘也就不計較了,她迷糊地應一聲,卻是倒下又睡過去了,旁邊一夜未眠的公子看著好笑,不禁伸手捏捏她的鼻尖,“笨蛋,要起床了,不然就留你一個人在船上了。”

木姑娘卻是一把拍掉她作怪的手,連眼睛也懶得睜,她撇撇嘴:“阿淵,那你背我下去嘛。”說著,她幹脆自覺地趴到他背上,淺淺地一笑:“呐,你要看緊了,丟船上就被別人撿走了。”說著,她直接歪頭就睡,丫的這幾天擔驚受怕簡直受盡各種非人的折磨,好不容易睡個覺還得暫停,敢不敢讓她睡好再說?

“誰敢?”他隻很輕地問一句,然後頗為無奈地把她從背上扒拉下來,細細地整理過淩亂的衣裳,他才輕柔地把她抱進懷裏,那雙瀲灩的桃花眸裏此時從未有過的柔和,不過某個睡死的姑娘看不到就是了。

等木姑娘終於睡夠自然醒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看著陌生的白色為底山河錦繡的帳頂,她不禁默默歎一口氣,特麼的每次從不同的床上醒來的感覺真的是太紮心了,就跟個紅杏出牆的犯罪現場一樣。再一想到還要去那未央城,她幹脆拉住被子蒙臉,隻想睡下去算了。

刑大公子推開門進來,一眼看到床上某個自虐的姑娘,他心下好笑,伸手拉過錦被,看著她苦悶的小臉,不禁曲起指節敲了敲那嫩白的額頭,頗為忍俊不禁地開口:“笨蛋,你捂這麼緊悶壞了怎麼辦?”

木姑娘明媚的大眼滿是憂桑地看著他,撒嬌地說道:“可是我不想離開你麼,阿淵,怎麼辦,我好像一刻也不想跟你分開。”說著,她幹脆緊緊抱住他寬大的袖擺,怎麼也不肯撒手。

聞言,他袖擺裏的手驀地一緊,隻覺得心口都狠狠一顫,然話裏,卻是一貫的雲淡風輕:“那不若,還是跟公子我回去?”

看他波瀾不驚的眸子,木姑娘不禁甩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不過依舊是可愛有餘殺傷不足,她有些氣呼呼地說道:“阿淵,你就不能配合著我說些我喜歡聽的話麼?”丫的,憑他腹黑又妖孽的情商加智商木姑娘不信他猜不出她究竟是什麼意思,能不能有一點依依話別含情脈脈的覺悟?

似是思索了一會兒,他才試探性地開口:“嗯,我等你回來。”說完,他雙眸似笑非笑地看著木姑娘,繼而問道:“這個總行了吧?”

聞言,木姑娘隻覺得氣血一陣翻湧,她近乎嘶吼著撲倒某個妖孽傾城的公子,明媚的的眸子幾乎湊上他的,“你是不是除了氣我,就不會幹其他的事了,我壓死你信不信?”

感受著鼻尖那溫熱的清香,他稍稍平複下微亂的氣息,沉聲開口:“大概還會些其他的。”

見此,木姑娘大腦短路,下意識接道:“其他什麼?”

“欺負你。”話落,他長袖拂過,一把壓下某姑娘短路的後腦,卻又不似以往的淺嚐輒止,帶了些難言的霸道,那扣住她後頸的手,卻是無限柔情,扶住一縷風一樣的輕,卻又帶著不能放手的沉重。

嗅著鼻尖氤氳不散且越發濃鬱的冷香,一向奉行該奔放的時候絕不矜持能吃肉就不要隻是喝湯的原則的木姑娘在沉淪之際,不覺也加重了些力道,她想,必須得讓某人印象深刻。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木姑娘覺得印象已足夠深刻至死不渝打死她也不敢忘的時候,某公子終於好心地放過她了,看著往日欺霜賽雪的臉上那一層從深處漫上的嫣紅,他不禁勾唇:“這下可是夠了?”

在他無恥行徑下摸爬滾打與臉皮無數次擦肩而過的木姑娘甚是正經地點點頭,爾後咧出一口小白牙:“算你識相。”看在他還算是上道的吻別麵上,木姑娘決定大發慈悲地放過他。隻是她該不該提醒一下丫讓他注意時間的把控呢?

吃過午飯,木姑娘也不再耽擱,就直接著打算去未央城,沐大叔倒是還算體貼,給她準備了一輛馬車,隻囑咐她萬事小心,若是實在不行可以回來,再從長計議。

刑大公子一路牽著她走到府外,隻覺得心裏一陣發緊,看著自家姑娘明媚的眸子,他不禁伸手敲了敲她的額頭,沉聲說道:“記住我說的話,不許勾搭別人,也不許別人勾搭,一定要聽話,知道麼?”說著,他一瞬把她抱進懷裏,隻那修長的手,一下一下輕撫著她披散的墨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