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牢獄之災(2 / 3)

那婦人本是見一個小姑娘站在路中間軍隊開道也不知回避,就好心拉了一把,免得衝撞了貴人,本想著好好說她兩句,可在那姑娘轉身之際,她卻覺得所有的話到了嘴邊卻是一個字也再難說出來了,那是怎樣的一個姑娘呢?

一身青色廣袖長裙,典雅端莊,領口繁密的花紋之上是一段雪白的頸,不見真容,已是引人無限遐想,再一細看,那明媚如九重天池般清澈透亮的月牙大眼,其上兩彎秀氣的黛眉淺淺臥著,還有那如三月早櫻般粉嫩的唇,增一分太豔,減一分,卻又失了半分顏色,無一處,不是造化傾天下之靈秀細細琢磨,然而最紮眼的,便是那如骨瓷般細膩通透的臉,欺霜賽雪,卻又不僅僅是白,更是帶了一種別樣風情的嫣紅,不重,剛好夠把整個春天,失了顏色。她似是從塵封千年的仕女圖裏款款行來,沒有時光撫過的蒼涼,卻有一種隱秘的尊貴,沒有墨香浸染的濃鬱,卻偏偏,帶了一股醉人的芬芳。

婦人不覺看癡,好久才回過神來,她不禁咳嗽一下,來掩飾這莫名的尷尬,心裏卻是想著,這麼美麗的姑娘,她還是第一次見到,聽說宮裏那位花娘娘是天下第一美人,雖然她沒有見過,不過她覺得,那位花娘娘再美,也沒有這位姑娘好看。直到木姑娘在她麵前揮了不下十次手,她才再次回過神來,看著對麵青衣姑娘明眸裏明顯的疑惑,婦人不禁老臉一紅,訕訕開口,“姑娘,你大概對此間不了解,這騎馬過來的,是我朝直屬於皇家的青衣衛,負責京畿軍事部署及整個皇城的布防,最前頭穿青衣的,是我們楚皇的嫡出皇子,也是當今太子殿下,我剛看你站在路當中,怕你衝撞了貴人,惹來殺身之禍,再者,近來京都也不甚太平,聽說,前日有人入宮行刺,龍顏大怒,著太子和當朝丞相李大人徹查此事,之前我一個在太尉家裏做傭人的表親說啊,這都是前朝餘孽一手策劃的。”說到最後,許是有所顧忌,她幾乎是靠近她耳邊說的,言罷才意識似乎是有些褻瀆了這樣美麗而高貴的姑娘,她訕訕地退回來,抬頭卻見木姑娘明顯是根本什麼都沒有聽進去,她不禁搖搖頭,匆匆走開,以至於兩個人都沒有意識到,她口中那個最前頭穿青衣的人在經過她們旁邊時深深地看了木姑娘一眼。

形色匆匆的婦人一路疾走,然她的身形卻是突然頓住,一雙略微渾濁的眸子裏也布滿驚恐,媽呀,她剛剛就一直隱隱覺得那姑娘的發式有些眼熟,現在卻是猛然反應過來,那不就是前琉璃王朝皇家女子最愛的雙月髻嗎?可是,自從十五年前楚王一舉殲滅琉璃王朝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敢綰這個發髻了吧?那這個姑娘又是怎麼回事,越想越後怕,她趕緊疾步往家裏趕,看來,這楚都,也要不太平了。

木姑娘回過神來,麵前已不見老婦人的人影,她不禁輕輕搖了搖頭,轉而隨著人流向楚都走去,或許她應該走進去看看才是,因為剛剛就在老婦人說話之際,她感到體內的先天火靈傳來一陣躁動,心想,莫非這城內還有第二個先天靈物不成?也許這是一種暗示也說不定。再說,她目前尚處在三無的狀態,也不敢隨便往外麵走了。

一路行來,卻見城內雖然高樓林立,卻不見半點繁華之都的喧囂,路人皆是行色匆匆,有一隊又一隊的軍士在挨家挨戶地搜查,她想,應該就是那大娘口中捉拿前朝餘孽吧,反正跟她沒有半點關係就是了。

然而事實很快證明木姑娘這次是想錯了,因為一隊動作整齊劃一的士兵很快過來將她圍住,為首的一個隊長模樣的人一手指著她,對其他人說道,“這位姑娘公然綰前朝發髻,定是前朝餘孽,與此次行刺陛下拖不了幹係,來人,給我拿下,打入天牢。”說著他手一揮,立馬有兩個士兵上前,但到底是二十來歲的小夥子,對著這麼一位貌美如花的姑娘,又哪裏能夠動粗,所以說也隻是把刀架在她身側,基本上是木姑娘極配合地自己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