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木姑娘表現出的這種親近,公子很是受用,嗅著那揮散不去的獨屬於少女的幽香,他很不厚道地笑了,幹脆也學著直接湊到她耳邊,輕輕說道,“央兒,這人可是你尋找先天火靈的關鍵,所以此去不歸林,須得帶上他才行。”
那道清冽的聲線很輕,卻沿著那種酸麻重重地敲到心裏,木姑娘敏感地縮縮脖子,轉而坐正,她努力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看向對麵的青衣公子,“公子說得不錯,你若想找尋今生的秘密,少了我還真不行,放心,隻要你跟著我,用不了多久,就能解決內心的疑惑,找到你那久尋不得的知音之人。”
青衣公子輕撫琴弦,不禁陷入沉思,從他有記憶起,他就一直在尋找一個人,那人像是掩藏在一片迷霧背後,不辨全貌,隻隱約覺得是個女子,很年輕很漂亮的女子,她合該是盛放的鈴蘭,熱烈而芬芳,三月的春風,也不及她一笑的柔和,婉約,他一直在尋找,卻毫無頭緒,直到聽說了這位神機公子,他才覺得隱約又看到了希望,人生苦短,他隻想在身死之前,找到那一人而已,想到這裏,他不禁抬頭,看向對麵一臉閑適的男子,“誠如公子所說,我願隨你們一道,不論前路如何,隻求一個結果。”
木姑娘雙眼驀地一亮,然後收回準備哥倆好地拍拍青衣公子肩膀的手,不要問她為什麼,她隻是覺得如果她真的那麼做了,不管碰沒碰到,某妖孽一定會說,他的肩膀不身體上有病氣,她毫無抗體如果貿然碰了會感染的雲雲,也不知道哪裏來的這種感覺,反正為了和睦共處的三人行她是不打算試了,她 語重心長地開口,“相信我,少年,你做了有生以來的最正確的決定,你的未來,一定會一片光明繁花相送。”
公子看著木姑娘一臉明媚的笑意,用折扇輕敲她的額頭,似是無奈地開口:“央兒,你又調皮了。”
木姑娘摸摸並不算疼的額頭,齜牙,正待反駁殺妖孽神棍一個措手不及,卻聽得對麵青衣公子訕訕開口,“我花粉過敏,繁花相送就不必了。”
木姑娘滿口小白牙僵住,打顫,“……”少年,三人行還未開始,你如此坦誠真的好嗎?
公子見木姑娘呆呆的可愛的模樣,眼角泛起瀲灩的笑,羞煞三月桃花,轉而看向青衣公子,他聲音略微沉了沉,“雖說我們今後一路同行,無須計較這些,但是我為你卜這一卦,若是不收分毫,卻是對 你未來一片光明繁花相送的侮辱,所以,煩請交付卦金先。”言罷,翩然起身,往樓上走去。
木央,“……”不愧是妖孽啊,要個錢都這麼有水準,但還是跟在公子身後上樓,她今天也有些累了,樹上睡著簡直是對她小腰的一種淩虐呐。
青衣公子隻呆了一瞬,然後薄唇輕啟,“不知卦金幾何?”
公子悠悠開口,“一百兩。”
青衣公子撫弄琴弦的手倏然頓住,他抬眸,看向樓梯上那個一身月白錦袍風姿卓絕的男子,略微詫異,“京都廟祝一卦不過三兩,為何公子卜卦卻是天價酬勞?”
公子一笑,“因為某人比較難養。”說著,他長袖一撈扶住一個踉蹌險些摔下樓梯的木姑娘,輕輕開口,清冽的聲線裏帶了一絲顯而易見的溫柔,“央兒,怎麼走路也如此不小心?”言罷,他牽住呆愣的木姑娘的小手往樓上走去,不過兩步,卻又像是想起什麼突然回頭,看著下方還未回神的青衣男子,略微勾唇,“對了,我們可能還要在這裏歇息兩天,你記得自己訂一間房,也不是我舍不得些許房錢, 實在是有人錢管得緊。”說著,他狀似有意無意地一眼飄過木姑娘腰間那鼓囊囊的錢袋。
木姑娘:“……”那個傳說中難養又愛錢的人不會是她吧,為什麼她從妖孽的話裏感覺到了微微的寵溺和欣喜呢?唔,她果然是沒睡好。
青衣公子:“……”果然人不可貌相,老天給了你聖潔的一張臉,就會給你猥瑣的一顆心,這樣一個出塵的公子卻又是如此無恥的品格真的好嗎?
公子:人界男子大抵都是不喜歡一個好吃難養又喜歡管錢的彪悍姑娘吧,唔,要把一切爛桃花從根源杜絕才是王道啊。
木姑娘、青衣公子:“……”少年,你真的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