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何意？”
難道趙秋靈知道什麼？
“白玉，你可曾還記得在姐姐身邊的婢女：小荷？”
張白玉恍然，在柳媚娘上位之後，這府中上上下下所有的下人全部都給換了一個遍。理由便是：晦氣。對此瑞在天倒是也沒有多說什麼，大概也是因為趙秋煙的死而感到無奈和痛心。眼不見為靜，便也隨著柳媚娘的想法去了。
趙秋靈咬唇，極力的壓製著自己心中的痛苦。
“在事後，林淼高燒重病。我終日守著林淼，眼見林淼的病情開始慢慢穩定。一日我外出買藥，在外巧遇小荷，她告訴我當日姐姐死時之前自己撞見了柳媚娘從姐姐的住所之處跑了出來。因為害怕，所以沒敢把事情交代出來，原本打算偷偷告訴自己的，但是卻不巧被柳媚娘逐出瑞安王府。私下並警告小荷，如若多管閑事，便要她家破人亡。
小荷告知我，便是讓我多加小心柳媚娘。姐姐必然是柳媚娘害死！”
趙秋靈的話讓所有在場的人心底震驚，瑞青安憤怒拍桌：“白玉娘親，現在你就隨我去把這件事告訴爹爹。不得再讓柳媚娘如此放肆。”
張白玉鎖眉，輕輕的拍了拍瑞青安的肩頭，搖頭。
“青安，你知道為娘為何放棄這瑞安王府女主人的身份？”
瑞青安頓然不解。
張白玉緩緩坐下，淡聲道：“我早已便知柳媚娘必然有嫌疑，但是為娘不是一個人。為娘放不下去，如若為娘貿然行動，隻怕這柳媚娘對你下手。我不敢冒險，秋靈希望你也莫要怪罪於我。”
趙秋靈看著坐在一旁的青安，眼中瞬間充滿淚水。
“如若是我，或許我也會和你選擇一樣的路。隻是可憐我那女兒，是死是活，都是未知。”
痛苦，悲傷這些負麵的氣息和情緒在房間內不斷的環繞。
瑞林淼死死的捏緊拳頭，今日必然要讓給柳媚娘一個警告，利用自己去陷害瑞小珍。過去自己被瑞青蓮各種偷偷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痛苦，新賬舊賬今日要一起給算算給她一個好好的警告。這些年的忍耐也差不多快要到了極限，記憶中的母親是那般的溫柔，或許也有不好的一麵。但是卻沒發現，就為這母親在自己眼前留下的最好的一麵也要付出一切的報仇。
要殺害柳媚娘報仇的話對於瑞林淼來說根本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是瑞林淼知道這樣的報仇根本沒有任何的意義。她所要的是讓柳媚娘自我承認罪刑，這樣的報複才有真正的意義，否則讓她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反而沒有任何的意義。
瑞林淼抬起頭，眼眶之中的冷寒讓人不敢直視。赤裸的殺氣讓人心頭顫抖，張白玉看著突然起身的瑞林淼擔憂道：“林淼，你也莫要過度傷心。相對之下，我也知道這裏最傷心的人是林淼。”
當然，最傷心的人必然是我。
瑞林淼深呼吸，顫抖的指尖緊緊的捏著拳頭：“我沒想到那是我最後一次見自己的娘親，我沒想到自己離開後娘親會死。如果我有預知未來的能力，如果我有保護娘親的能力…”
趙秋靈眼底深深的壓製著自己想要哭泣的情緒，起身牽住瑞林淼顫抖的指尖。
“林淼對不起，對不起。我身為秋煙的妹妹卻也沒能保護好她。如若當時我主動去找秋煙姐姐一同出門的話，姐姐就不會遭殃了。嗚嗚嗚……”
說著說著，趙秋靈就無法克製肩頭顫抖著哭泣起來。
怨恨。
怨恨瑞在天在朝廷之中是個老狐狸，在家中卻是一個老呆*。每日家中的女人玩的什麼把戲難道他會不知道？居然和傻子一樣什麼都不知道，瑞林淼想著氣的咬緊了牙關，自己絕對不會輕易的放過柳媚娘。五年來自己不是隻是這般裝瘋賣傻，每年瑞在天的生日之時都會在私下做出一些手腳讓柳媚娘回想起當年的事情。
為了就是讓她對每年的今日產生畏懼，為了就是讓她精神崩潰。
如若今年她還能堅持下來，那麼明年，再明年自己一定要讓她陷入無止盡的黑暗；讓她一輩子在黑暗中懺悔自己的過錯，自己的無力不能責怪他人的閃耀，怨恨這府內人的心底到底是有多麼的肮髒。瑞林淼想著深深的呼氣抬起頭，看著眾人歎息：“罷了，我出去走走。”
離開了那悶燥的房間，看著夜空中的星星。看似渺小，卻也在努力閃耀，人其實應該這樣活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