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曼文,活潑開朗善良,留著一頭烏黑的長發,疼了會哭,委屈會撒嬌,生氣會打人,而傅祺總是會無條件接收她所有的情緒。在我的印象中,她很愛膩著傅祺,一遇到難的題就直接推給傅祺,而傅祺永遠會直接接過手,詳詳細細的把解題過程寫出來,再遞給她。他們約定了要一起上一中,也是那時候曼文開始認真的讀書,見到我總會說:堂哥,等我們考上了,就可以三個人一起玩了。”
溫梓陽總覺得自己的心被一雙無形緊緊的抓著,透不過氣。
“就在我們都以為他們會一直這樣下去的時候,意外就這麼發生了。中考的最後一天,傅祺出了車禍,搶救無效去世了。那時候的曼文正在校門口等他,見他還沒來,打電話給他,傅祺就是因為接她的電話而沒有看到突然衝過來的車。中考結束後她才知道傅祺出事了,那時候我就在她旁邊,我感覺我像是親眼看著這個開朗的女孩變成現在如今這個冷漠的她。”季笙講著講著,依舊心疼這個女孩。
“她抓著我手不停的說不可能不可能。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想象,她的那個樣子,就像快要失去生命一樣,整個臉都是慘白,手不停的抖。”
“不知道消息是怎麼傳開的,所有的謾罵聲從那時候開始了,所有知情的,不知情的,都添油加醋,以訛傳訛。從一開始大家口中討人喜愛,活潑開朗的女孩變成了命裏帶煞克死自己的朋友的掃把星。所有人都避著她,鄰居,親戚,同學,在一瞬間,全都變了嘴臉。甚至同學還總是發短信說那些沒有人性的話。”
“她去過傅祺的葬禮,被他的父母拒之在外,可那時她都沒有哭。那個時候我不懂,我以為她會哭的歇斯底裏,可她沒有。”
“她隻是無法相信那樣一個人就這麼離開了...”溫梓陽突然說到,季笙微驚訝的看著他。
過會,“確實。所有的不可置信,悲傷,痛苦,她都壓抑在心裏,所以她病倒了,燒了足足三天,我去看她,她母親說整個人渾渾噩噩,嘴裏不停的喊著傅祺的名字,不停的哭,卻始終不醒,她爸媽嚇壞了。可三日後,燒退後,她不再提出要去葬禮,不再提起傅祺,但她卻變成如今這個樣子了。她的幼稚,童真,可愛,像是隨著傅祺死去了一樣。當我看到依舊有人給她發惡意短信,氣得不行的時候,她卻冷淡的說:在別人嘴裏,你永遠不會是原本的你。”
“溫梓陽,就是一個這樣的人,我心疼,心疼瘋了,可是她需要的不是我,是你。從她對你的態度我就知道,你不一樣。”
“我從來都不是輸給你,我隻是心疼她。”
直到季笙走,他一直都躺在籃球場,直到宋致遠來找他。
他似乎已經把一切都消化了,除了心裏疼的要死,全身都沒有感覺。
“剛才季笙找你幹嘛?有k球?”宋致遠看到回到宿舍的溫梓陽,不由一問。
坐在床上的溫梓陽,閉眼低頭不知道想什麼,沉默不語。
直到宋致遠都要以為他要坐著睡著了才聽到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