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天奴麵上不顯,可心頭卻是莫名一鬆:“閣主,一切毫無破綻不外乎有兩種可能,一者刻意偽造,可憑消彌閣“千眼使”無處不在無孔不入的能耐想來總會查得出一二端倪……”
夜玉郎不禁彎了彎唇,心有愉悅:天奴這話說的,實是悅耳,這是在間接奉承他掌控下的消彌閣?
冷天奴繼續道:“又或者,事實本就如此,自是尋不出所謂的破綻。”
“閣主,冷某倒是心生好奇,閣主似乎對我父親頗感興趣,可是有什麼特殊因由?亦或是消彌閣接了有關我父親的生意?買家是何人?意欲何為?”
四目相對,目光深深,看見彼此瞳子裏的試探與沉凝。
夜玉郎語出悠然:“天奴,你該知我消彌閣的規矩……”
“但有所問,一問千金。”冷天奴應聲道,轉而大了聲音,“歿,拿錢袋子來。”
卻是無人回應。
夜玉郎嗬嗬一笑,笑得不以為意:“天奴,你昏迷不醒之際本閣主欲帶你走,可你那個屬下卻出手相阻,本閣主隻好讓他安靜一些,至於那個錢袋子,嗬嗬,裏麵的銀票和金葉子等物剛好抵了救你所用的湯藥費。”
換言之,眼下你已沒錢財可用了。
“無妨,”冷天奴劍眉微挑,從袖間暗袋中取出那枚“臥虎飛龍”玉缺,“閣主眼界非常人所能企及,也必是識貨之人,想來知此玉缺乃價值連城之寶,我以此玉缺向閣主買方才那幾問,可否?”
夜玉郎眼睛一跳,他自是認得這玉缺,亦知德親王將此玉缺給了冷天奴,可不曾想,這小子竟然將這代表身份尊榮的玉缺隨隨便便的展示人前!
這一刻,夜玉郎忽覺德親王贈冷天奴禦賜玉缺一事輕率欠考慮了。
不曾想,冷天奴也有淺薄時啊!
“天奴,你可是當真?”夜玉郎眼睛微眯,眼底裏一抹危險光閃,他不介意替德親王消除隱患,收回玉缺!
“天奴,你該記得,本閣主也曾說過,憑什麼你冷天奴要買本閣主便一定要賣?”
一直護守在室外的葉繁聽得皺了眉頭,嘴角一抽:這話說的,每每聽在耳就感覺怪怪的甚是刺耳。
在夜玉郎動手之前,仿若知他所想的冷天奴持玉缺的修長指忽的一動,玉缺已入手心,不過眨眼間,玉缺已置入了懷,他神色清冷不著喜怒,可語氣卻是透著絲冷意:“閣主說的是,憑什麼我要買你便要賣,強人所難非君子所為,且冷某既已知買家是德親王,便也不需白白的折了這玉缺進去。”
夜玉郎目光閃了閃,方意識到冷天奴適才是在試探他,隻是他方才一念之間起的“收回”玉缺的念頭,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危險氣息坐實了冷天奴的懷疑。
就是不知冷天奴是何時懷疑到德親王的?
眼見冷天奴拖著綿軟的身子起身欲走之際,身後清朗帶著媚惑尾音聲起:“天奴,你此來漠河城不過是為了救王庭商隊以解千金公主之危,眼下雖死了不少突厥護衛和家奴,可真正有份量的主子們應還活著,你還有機會。”
冷天奴腳下霍地一頓,回頭:“閣主,你是說……”
“不錯,”夜玉郎微頷首,“若本閣主的千眼使所探不錯,那些真正能引發突厥各部小可汗貴族頭領們挑起戰事的血親還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