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姿那邊可是有異動?”冷天奴抬眼看向恭恭敬敬向他施禮的淩二,抬了抬手,讓他起身。
“稟少主,這幾日暌息並未找過宇文姿,那個胡服男子也未出現在王庭。”
“不過今晨宇文姿卻換上了侍衛的裝束,還帶著兩侍衛出了王庭,一行人背著弓箭進了山林,看似要打獵,可屬下暗中跟蹤看得清楚,宇文姿借故支開一名侍衛,而後悄悄甩出袖中藏著的毒蛇,毒蛇正咬上另一個毫無防備的侍衛的脖頸子……”
冷天奴眼睛霍地一跳,驚愕道:“你說什麼?”
一向神色清冷,處驚不變的少主反應這麼大,也唬了淩二一下,忙道:“屬下是說趁另一個侍衛不備之際,宇文姿放出毒蛇咬死了他!”
冷天奴神色陡地一凝。
眼見少主劍眉蹙,鳳眸似覆了層冰淩,瞳子暗湧動,煞氣溢,意識到少主這是動怒了。
可,不就是死了個侍衛……
為什麼少主會這麼大的反應?
於淩二這等聽令行事的暗衛,手上人命無數,還真沒覺出宇文姿害死條人命有什麼不得了的。
冷天奴掩在袖中的手不禁已緊攥成拳,骨節泛白嘎嘣聲響,顯示出他此刻的心情:
宇文姿,何其歹毒!
是蛇香!
蛇香出,萬蛇退避!
她竟然利用蛇香害人!
若非她身有蛇香,她怎敢去抓毒蛇,又怎會以毒蛇害人!
而他卻成了她的幫凶!
她從他這裏搶去了蛇香,再毒的蛇也不敢咬她,隻能乖乖的任她作為,而她,利用蛇香轉而就去抓毒蛇殺了個無辜之人……
冷天奴壓下心中憤怒,複歸了平靜,沉聲道:“之後呢?”
淩二忙道:“之後宇文姿從死去的侍衛身上摸出一塊出入王庭的骨牌,然後她騎馬悄悄跑了,屬下跟著她進了一片胡楊林,裏麵有個男人,看似兩人早就有約似的。”
“那男人極為警覺,看其矯健身姿,當是武人,屬下認出了他的身姿,此人正是那日攔下宇文姿的胡服男子。”
“屬下恐他發覺,不敢離得太近,不過卻瞧見宇文姿將骨牌給了這男子,還脫下一身寬大不合體的侍衛裝束也給了他。”
若非束上寬大的腰封又騎在馬上,穿著這身極不合體的侍衛裝束的宇文姿止定會引來它人的注意。
且她之前是向這個被毒蛇咬死的侍衛借的侍衛裝束,事後,怎麼解釋還不是由她,畢竟,已是死無對證……
為何不扒死去侍衛的衣衫,不過是因此舉太過惹眼,極易引起長孫晟肖念等人的懷疑,至於不見了的骨牌,是否是這侍衛不慎遺失了,這就很難說了,且被毒蛇咬死的這侍衛死前痛苦掙紮不休,一番撲騰,衣衫淩亂,誰知是落在哪兒了……
“不知宇文姿和這男子又說了什麼,之後,宇文姿騎馬又回了山林,屬下因要跟著宇文姿,分身乏術,便不知那男子的事了。”
若有所思的冷天奴聲音涼涼:“如此大費周折將出入王庭的骨牌給了他,這男子,定是要入突厥王庭的!”
“隻怕,他現在人已進了突厥王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