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大喀木告訴佗缽他無意間得了消息,說是契丹某個部族的大祭司為了加強自己的巫靈之力正在收集青壯年的血魂,還要求族裏的商隊在行商的途中或抓或買奴隸供他使用,且暗指那個血祭了斯古羅仳兄弟的詭異血祭祭壇同這位大祭司有關時,心有驚悸的佗缽才下令不準契丹商人出現在突厥王庭,更嚴查突厥境內的契丹人,大有將契丹人趕出突厥之勢……
大喀木雖不知冷瀟雨怎就跟契丹人過不去,可作為合作夥伴,自是要表現出價值和合作的誠意,且不過是在佗缽麵前說幾句話,他還是辦得到的。
見大喀木不過寥寥幾句就令佗缽顧不得追究她和宇文芳的“射殺”行為,心下大定的左夫人再看向大喀木時目光滿合欽佩和一絲心驚。
左夫人已認定是身有邪祟巫力的弱水搞的鬼,生怕弱水被漠北草原上巫靈神力最高的大喀木看穿給抓了出來,然後弱水再將她咬了出來……
結果,出乎左夫人意料的是弱水沒有入了大喀木的法眼,卻入了佗缽大可汗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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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氣得連晚膳都沒吃的左夫人隻鐵青著臉問剛打聽消息回來的哈納雲:“找到睽息王子了?”
大可汗雖沒再追究千金公主和左夫人“射殺”他一事,可也沒再搭理她們二人,隻心事重重的率著一眾滿目狐疑的小可汗和貴族頭領走了。
當然,那把作為彩頭的金狼頭靴刀誰也甭想了,一並被大可汗收走了。
眼見大可汗抬腳要走時,那個弱水忽就上了前攔了路,芊芊細腰扭呀扭得,還真是婀娜多姿嫵媚盡現,她朝著佗缽盈盈一拜,那件鬆鬆披在身的縷銀絲的雲霧絲鬥蓬忽就恰到好處的一滑,露出她曲線優美的脖頸子和半邊白晰滑嫩的香肩……
有吞咽口水的聲音突兀的響起,一聲兩聲三聲……
弱水瞳子裏滑過一抹陰霾,然她再抬頭時,霧鎖煙江水濛濛的細長美目裏含著說不盡的柔情道不盡的傾慕,嘴裏還請著罪道:
“是弱水出的主意請左夫人和千金公主同時開弓射箭一較高低,原以為兩位貴人可以盡情施展騎射之技,大可汗也可看得盡興,不成想,竟……竟險些傷及大可汗,”弱水柔媚含情的聲音一頓,眼底裏水光湧動,瑩瑩淚水已沾上了她長長羽睫,顫呀顫的,顯得梨花帶雨嬌弱萬分,“是弱水的錯,弱水原不該多嘴的,還請大可汗責罰。”
看著眼前這個瞳子裏對他滿滿的傾慕和歉疚的美人兒,佗缽手下一動,顯些就上前將楚楚可憐的弱水抱入懷加以安慰。
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竟敢跳出來明晃晃的勾引大可汗啊!
這是請罪嗎?有這種半露香肩滿臉妖嬈扭著腰肢請罪的嗎?
左夫人氣得險些想衝上去抽弱水兩大耳刮子,她可被她坑苦了,她怎就信了這不要臉的女人呢?
她還親手將她往大可汗麵前送,她是鬼上身失心瘋了才把這女人送到大可汗麵前!
不,都怪高紹義!都怪兒子暌息!是高紹義找了這麼個貨色來,是兒子暌息鼓動說服她將人送到大可汗麵前……
眼見那個女奴彩兒扶著弱水走時,還突然回頭看了她一眼,一臉的得意和挑釁,左夫人氣的,就是臉上特製的胭脂水粉也蓋不住她鐵青了的臉色。
當然,她不知的是,彩兒那一臉的得意和挑釁是衝她身後的宇文芳去的。
……
回頭心有憤怒的左夫人想找兒暌息算帳,可一轉眼,兒子不見了。
哈納雲小心翼翼看了眼敢讓大可汗見了血的左夫人,見她不著一絲光星的烏塗塗瞳子裏殺氣騰騰,不由暗暗叫苦,生怕觸怒了她,隻得觀察著她的臉色道:“王庭裏能找的地方我們都找遍了,可,沒找到暌息王子……”
在左夫人發作前,哈納雲忙道:“說不定暌息王子是去找北齊國君了,對,一定是這樣,睽息王子肯定是找北齊國君讓他親自收拾弱水,讓他給左夫人個交待!”
哈納雲的話令左夫人氣順了一些,可依然心有憤憤然:“說好是來幫我對付千金公主的,還以為是條乖順的狗,沒想到竟是隻狡猾的狐狸,敢拿本夫人做墊腳石,看我不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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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納雲還真沒猜錯,暌息還真去找高紹義了,高紹義也來了突厥王庭,不過他身份敏感,並沒有公然露麵,知他來的人寥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