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剛押至近前,另一邊一直連飛帶跳,飛得姿勢極為詭異扭曲的小飛一聲長唳就振翅衝向押著冷天奴的幾個護衛……
左夫人神色顯了緊張,她可記得當日虎雕巴特救鷹奴時一爪揪下一顆人腦袋的凶殘,而這幾個護衛也深知空中王者的凶殘,雖小飛尚小,可他們本能的害怕,下意識抬頭看看,生怕那隻大虎雕突然現身……
烏庫利少主欺負小飛時,大虎雕現身大發威風的一幕可是傳遍了整個王庭,他們可不想像那匹高頭大馬一般,被大虎雕拎到半空再扔下來摔成肉泥。
眼見小飛抻著彎勾利喙,並著兩肥爪子,奮力扇動著翅子襲擊而來,幾個護衛雖心驚膽顫,可也本能的抽出腰刀相迎……
“小飛不可!”
沒了鉗製的冷天奴急步上前,似乎欲攔住初露空中王者猙獰的小飛,混亂間,小飛突然以扭曲的姿態飛向正看的有些發懵的左夫人,左夫人隻覺被小飛翅子扇起的風撲向了麵門,鼻間一股新鮮的青草氣息,倒也不覺有異未做多想,隻急步後退。
當雨晴匆匆趕來時,正看見冷天奴拽住小飛的兩腿,而小飛還奮力的撲扇著翅子衝著左夫人唳叫聲聲。
冷天奴還在那訓斥著一個勁撲楞著雙翅的小飛,他聲音雖低,卻令左夫人聽得清楚明了:“你還真是任性,被大可汗攆了出來,竟然還敢到處撒野生事……”
雨晴心有莫名,他不是應該想辦法為公主解困的嗎,怎跑這裏教訓小飛來了?
霍不與呢?怎沒看見人?
可掃了眼臉色變,滿臉不掩嫉妒恨的左夫人,雨晴心頭一動,瞅著被冷天奴拽過來強行禁錮在懷,已動彈不得的小飛,掩嘴笑道:
“小飛,你確實是太任性了,不過是隻飛畜,公主再疼你,你也不能跟大可汗爭搶公主啊,你今夜是斷不能留在公主身邊的,大可汗在,你可不能驚擾了大可汗,明日,明日我再帶你去見公主好不好,走,乖乖的跟我回……”
話未落,隻覺一陣風過,左夫人已氣急敗壞的撒腿狂奔而去。
雨晴有些傻眼,她雖從葉舒和寶兒等人口中得知左夫人嫉妒心重,可沒成想左夫人聽到大可汗今夜留宿公主那兒就這麼沉不住氣,直接就狂奔而去了……
這是要親自上門找麻煩?
她不是應該裝病請大可汗去看她,或是鬧出些幺蛾子將佗缽引了去麼,怎,手段這麼粗暴直接?
懵了片刻的哈納雲回過神,臉現了古怪色,看看冷天奴懷中眼珠子鋥亮的小飛,又瞅了眼雨晴,再看看被左夫人忘卻了的冷天奴,也忙不迭和一眾護衛女奴們撒腿追去。
“冷公子,左夫人她不會大鬧公主的氈房吧?”
雨晴怔怔的看向冷天奴。
“她自是會的。”冷天奴聲音沉沉,伸手摸了摸小飛的翅子,鳳眸光閃,眉宇間透著徹骨的冷意,甚至一絲殺氣隱現。
左夫人看他的眼神,令他惡心,他知那意味著什麼,因為他注意到佗缽看宇文芳時也是這種眼神。
末了,冷天奴轉過目光,掃了眼隱在暗處的霍不與和淩二。
霍不與在小飛雙翅上動了手腳,小飛近距離接觸左夫人時,令左夫人吸入一種致人迷失心智的藥粉,激發她內心深處最恐懼之事,而後霍不與傳音入密指令已呈混沌狀的左夫人去找佗缽……
冷天奴則趁亂隔開一眾人與小飛的距離,得手後束縛住小飛,整件事,他根本就沒近左夫人的身,便是查到他這裏也有得開脫。
其實他原本想在宇文芳氈房外製造些麻煩引出佗缽,可霍不與卻信誓旦旦言他新製了一種藥粉,給左夫人用上,保證會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畢竟,女人之間的爭風吃醋才不會引起人的懷疑。
內傷未愈不敢擅動內力的冷天奴,這才不得不采用了霍不與的建議,霍不與則以內力暗中強行驅使改變小飛的飛行方向,這才有小飛看上去飛的詭異扭曲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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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看見大可汗橫抱著左夫人出來,而被哈納雲私心裏認定古怪又邪性的小飛又飛了來,眼看著衝大可汗去了,她正暗暗捏著把汗呢,就瞧見小飛又以一種極其詭異扭曲的飛行姿勢一個回旋,飛走了。
連大可汗的身都沒靠近!
哼,這也是個欺軟怕硬的!
瞅著小飛,哈納雲撇了撇嘴。
“大可汗……”眼見橫抱著左夫人的佗缽看過來,雨晴忙屈膝行禮。
佗缽深深盯了眼落在地,似是緊張不安,東瞅西望唳叫聲聲的小飛,又看了眼低眉垂首的雨晴,甕聲道:“好好照顧千金公主!”
拋下一句後,徑直大步而去,身後,一眾親兵護衛和哈納雲等人忙不迭追去。
“別看你家少主平日裏清清冷冷的端著張一本正經的臉,實際上就是個色膽包天的主兒,瞧見沒,他連佗缽的女人都敢搶!”暗處,霍不與嘴裏叼著根草,笑得戲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