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定不會遜於赤烈和桃花叱,到時候讓它們多生幾個小馬駒,多多益善。”
佗缽極是無語:這主奴兩個還真是會算計,大的還沒收複,這就開始算計連個影都沒見著的小的了,也不想想,赤烈才剛剛四歲,桃花叱也不過才四五歲,為了赤烈好,也不能這麼早就讓他當種馬啊……
其實這主意——還真不錯!當初他怎就沒想到呢?收複不了大的,能得個小的也行啊!
雲兒見宇文芳高興了,她也甚是開心,使勁點頭,結果“嘶”的一聲,疼得猛皺眉,伸手又往腦袋上摸去。
“傷在哪兒了?”眼見雲兒疼得眼淚汪汪的,宇文芳忙問,伸手去摸,驚道,“呀,頭上起了個大包,得趕快讓曹禦醫給你看看,來人呐……”
一抬眼,見被漠視了的佗缽麵色不善的看著她,宇文芳神色一滯,旋即淡淡一笑,笑得從容又貴氣,看了眼他懷中的左夫人,又福了福身:“左夫人似乎身體不適,千金就不敢留大可汗了,千金恭送大可汗。”
“你……”佗缽氣悶,禁不住又磨了磨牙。
“千金還等著明日去大可汗牙帳同口出汙蔑之詞詆毀本公主清譽的小人當麵對質呢!”宇文芳迎視著佗缽沉沉的目光,不退分毫。
在她明澈又隱含委曲的杏眸下,佗缽不覺軟了聲音,似有些無奈:“我已赦免了冷天奴的罪,你還不明白我的意思嗎?”
這就是相信她的意思了。
宇文芳微微一笑,卻是笑容黯然,一字一句:“大可汗若是相信千金,便不會有今夜酒醉怒氣衝衝質問一事,小飛也不會險死於大可汗之手,雲兒也不會被踹昏以致再度受傷,千金不敢希求太多,隻請大可汗它日再聽到流言時,能給千金一個分辨解釋的機會。”
……
目送神色悻悻而去的佗缽,宇文芳身子一軟,險些癱倒在地。
“公主……”雲兒忙不迭緊緊扶住她,感覺倚靠在她身上的人兒抖得厲害,抬手間,摸到宇文芳汗濕的手,不知何時,她冰涼的掌心裏已然濕了一片。
“雲兒,你都聽見了?”宇文芳聲音低低。
雲兒點頭:“是左夫人的尖叫聲驚醒了我,我原想起來的,可聽到她提到哥舒姆爾可敦,我便不敢出聲了,公主,聽左夫人所說,姆爾可敦她,似乎死的蹊蹺……”
宇文芳心有慶幸,所幸雲兒是個機靈的仍然裝昏迷,否則,佗缽不能輕易動她這個和親公主,可殺一個侍婢滅口,卻絕不會猶豫。
宇文芳深深吐出幾口氣,隻覺鼻息間仍殘留那熏人的酒臭氣,她從袖袋中取出錦帕,使勁擦拭著被佗缽親過的臉,直到擦的雪膚上泛了紅血絲。
眼見她芊芊玉指打著顫,卻依然用力擦拭著臉上早已幹了的口水,心有難過的雲兒忙道:“公主,若是擦破了麵皮可就惹人眼了,還是奴婢給您擦吧。”搶過錦帕,小心翼翼的為她擦拭著。
宇文芳任由她動作,沉吟道:“哥舒姆爾可敦死的蹊蹺,可左夫人來的更是莫名,還有她那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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氈房外,正心神不寧被攔在外的哈納雲等人和麵無表情杵在那兒的安加利拆見佗缽橫抱著左夫人出來,忙行禮的行禮,下跪的下跪。
儂缽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非但沒有問罪沒把好關掃了他興致的安加利拆都尉,甚至也沒理會正往這邊唳叫聲聲飛來的小飛和緊追著它後麵跑的雨晴。
正心有惴惴不安的哈納雲眼見左夫人窩在大可汗懷裏,立時神色一鬆,定了心。
滿懷心事的佗缽沒理會小飛,可顯然,感覺有所倚仗了的小飛卻沒想放過佗缽,眼見佗缽大步而來,它清唳一聲,奮力撲扇著的翅子就襲擊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