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溫伏將軍瞧出蘇爾吉汗王不悅之色,畢竟這位是大可汗的堂叔,人也是個聰明的,阿史溫伏打著哈哈,象征性看了眼幾個貨棚,而後一擺手,帶著兵卒走了。
於阿史溫伏,並不想得罪蘇爾吉汗王,他小舅子還巴巴得求上他想進王庭的商隊……
再者,找出葉舒還不如葉舒就此消失了的好,隻要人找不到,千金公主還不是得由著人說道猜測,千金公主有麻煩,他就高興了,那二百鞭子,可都是拜她所賜啊……
兩漢子不約而同輕鬆了神情,隔空又互視一眼,得意一笑。
直到外麵複歸了平靜,大汗淋漓的葉舒才停止踹木壁的動作,無奈裝她二人的木料在貨棚最深處,又碰上個不想盡心盡力找人的阿史溫伏將軍,她得救的機會就此錯過。
原來竟將她二人藏在貨棚裏,這還真是燈下黑呐。
廢料是不能堆放在王庭的,一旦她二人被藏身廢料中運出王庭,下場,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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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之時,當兩個土庫族奴隸跪在佗缽麵前以告密換取自由身,聲稱裝卸木料石料時無意間發現葉舒藏在運出王庭的廢料車裏,還偷聽到她和幫她的人說話時提到請千金公主多加小心時,整個牙帳裏的人嘩然。
冒烏頓汗王兩眼珠子霍地瞪向蘇爾吉汗王,末了,目光在宇文芳和緊皺眉頭的蘇爾吉汗王之間打轉,笑得不善:“聽說蘇爾吉汗王可是為千金公主的建造宮室的大業出力不少,每日這拉貨的牛車進進出出的,藏著個把人還真是方便的很。”
“冒烏頓汗王,你什麼意思?”蘇爾吉汗王變了臉色,霍地起身,怒。
其實蘇爾吉私底下同冒烏頓關係匪淺,奈何利在當中,且千金公主又救了他寶貝孫子烏庫利性命,蘇爾吉汗王漸漸向千金公主的陣營靠攏,雖他自認從未做出對左夫人和冒烏頓不利之事,然冒烏頓已對他心生了不滿和猜忌。
冒烏頓當眾質疑,迎著大可汗審視的目光,蘇爾吉急了:“阿史溫伏將軍親搜的貨棚,出入王庭的牛車又都經守兵嚴查,你這樣誣陷將人藏在了牛車裏,也該講個實證!人呢?人可當場抓住搜出來了?”
“你……”
做為被牽扯到的當事人,到場的千金公主忽幽幽打斷張嘴的冒烏頓:“冒烏頓汗王,兩個奴隸的話你就信以為真了?你怎就不用腦子想想,要是他們真發現了本公主藏匿葉舒助其逃跑,如此大的把柄怎不跑來要脅本公主以換取那五十金?”
“或是直接找上冒烏頓汗王你,將人抓個正著,想來冒烏頓汗王你定不吝賞賜。”
暌息王子目光微閃,冒烏頓汗王也聽出千金公主話中有話,厲聲道:“千金公主,你這話什麼意思?”
未及宇文芳應聲,一旁的庵邏王子納悶道:“不過五隻羊就可換一個土庫族的奴隸,若贖自由身,八隻羊足矣,放著五十金不要,卻巴巴的來求大可汗放他們自由身,說起來,還真是令人不解?”
“大哥,”暌息王子忽道,“兩個奴隸,無意間發現了秘密,事涉千金公主,你覺得他們敢跑去要脅千金公主?五十金雖不少,可他們也得有這個命拿。”
“是,暌息王子說的是……”兩奴隸直磕頭,忙不迭道,“我們隻想向大可汗稟告一切換取自由身,可不敢要脅千金公主要那五十金,千金公主連阿史溫伏將軍都敢砍,我們怕,怕被千金公主一怒之下給殺了。”
被點到名的阿史溫伏將軍臉都黑了。
佗缽麵色沉沉,目光猶疑不定,剛想說什麼,帳外兵卒來報:“大可汗,葉舒夫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