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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心大可汗安危的渾力幹和隨手截了巡邏兵戰騎的庵邏王子正追的急時,卻見遠遠一騎而去的大可汗突然調轉馬頭,又往回跑。
庵邏心有納悶:這是怎麼個情況?父罕不去追負氣而去的千金公主了?
“父罕……”
“大可汗……”
沒搭理心有莫名,緊緊追來,又忙不迭勒停馬韁調轉馬頭跟著他往回跑的兩人,臉色難看的佗缽隻頭也不回的拋下一句:“去請大喀木來見我!”
父罕的鼻間,怎好像……有血漬。
庵邏眉頭一跳,心內暗暗納悶。
佗缽抹去了鼻間流淌的鮮血,可隨手劃拉的幾下,總還是留下了些許殷紅血漬,倒是被眼尖的暌息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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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佗缽急於見大喀木之際,滿懷心事腳步沉重的哈納雲也正匆匆去往鷹奴的氈帳。
遠遠的,她看見兩隊巡視的兵卒走過,目光一閃,又看見執失律捧著幾件衣袍從氈帳裏出來,想來是給鷹奴換下了髒衣,要去洗幹淨了。
鷹奴愛幹淨,哪怕是有傷在身,隻要條件允許,他定要讓自個幹淨整齊,即使冬天,就著冰寒的雪水也幾乎天天擦洗一遍身子,這愛幹淨的脾性,同那些一年隻洗一兩次澡的糙漢子比,身上的氣息味道,簡直是天上地下。
眼見執失律離開氈帳去洗髒衣,心情正煩躁鬱悶的哈納雲不由咧了嘴,露了笑。
執失律防她就像防狼入羊圈般,生怕她吃了鷹奴似的。
每每她見鷹奴,執失律就直挺挺杵在那兒,一副隨時要撲上來救他家族長於狼嘴一般。
簡直是敗興!
剛要加快腳步的哈納雲忽看見一馴奴管事悄然從鷹奴氈帳後閃了出來,一揚手,一隻沙鼠竄上了守在氈帳外的一個護衛的脖頸子上,突然遭活物襲擊的護衛受驚匪淺,手忙腳亂的抖衣欲抓吱吱尖叫的沙鼠,可那沙鼠似乎不怕人,非但不出來還咬了護衛,護衛疼得直跳腳,另一個護衛也趕快上前幫忙,不料,沙鼠倒是跑了出來,可一眨眼,又竄進了幫忙護衛的衣裏……
哈納雲變了臉色,眼睜睜著那個馴奴管事穿戴的家夥趁兩護衛忙亂時,動作極快的溜進了鷹奴的氈帳……
所謂關心則亂,哈納雲急了,顧不得多想的她放聲尖叫:
“快來人,有刺客!”
剛巡視過去的兩隊突厥兵聽到尖叫聲,立時抽出彎刀跑了來。
哈納雲撒腿狂奔,氣喘籲籲的跑到還在上竄下跳欲將竄進衣裏的沙鼠抓出來的兩個護衛麵前,伸手抽出一人腰間的彎刀,大喊著衝進氈房。
被堵了個正著的努日圖急了,他好不容易見到了少族長,可還沒來得及說一句話,就被包圍了。
鷹族怔怔的盯著努日圖,乍一眼,險些沒認出人,待認出來後簡直不敢置信,聽到外麵哈納雲的尖叫聲和兵器聲響,陡然回了神,不及開口,揮舞著刀的哈納雲已衝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