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為何不能做持刀人?(2 / 3)

她知冷瀟雨定會手下留情,可眼見那根“破軍鞭”疾風驟雨般的抽在冷天奴身,隻覺心如刀刺,痛的她幾近窒息……

她強迫自己轉動僵硬的瞳子避開來,迫使自己保持雍容端莊的姿態,臉部肌肉早已僵硬的她,空洞的目光遙望著藍天草原成一線的天際深處,抬眼,讓風將眼底裏的一抹水光風幹: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她隻能眼睜睜著他受苦……

他和她,為何不能做持刀人?

她漠然遙看遠方的動作,偶爾落在它人眼中,卻隻以為她一副漫不經心的魂遊狀……

“可汗,冷先生再這樣抽下去,人還有命活嗎?”

隱忍不住的史拔圖汗猛跺腳,聲音雖不大,卻足以讓佗缽和周邊的人聽清。

攝圖沒搭理他,似乎沒指望得到回應,史拔圖汗隻自顧道:

“冷先生下手太狠,別天奴沒被血祭了草原神,卻死在了破軍鞭下。可汗,頭狼都不肯咬死冷天奴,他要是這麼死了,草原神會不會生氣?”

攝圖似被風嗆了嗓子,幹咳了幾聲,瞪了眼史拔圖汗,悶聲道:“閉嘴!”

眾人默,唯淒厲的鞭嘯聲響在半空。

佗缽目光微閃,他是極信鬼神亂力之說,史拔圖汗最後一句,令他心隱有不安,其實對於宇文芳救他寶貝女兒的由頭,他是信的,可又不願輕易放過冷天奴,想到大喀木所說,心又定了下來。

畢竟大喀木的本事他親身經曆過,兩年前他突然生的那場大病,若非“大喀木”耗費巫靈之力為他祭祀作法施咒改運,他早就去見了草原神。

他不過是依大喀木所言給冷天奴去去邪性,草原神是不會怪罪他的吧。

聽到女子輕柔又小心翼翼的說話聲,回過心神的佗缽側目看去,見宇文芳的兩名侍婢正在竊竊私語,目光還時不時往冷天奴處瞟去,可隻一眼,就似受了驚嚇,忙不迭轉了目光……

宇文芳顯然也在聽她二人說話,似是若有所思,目光偶爾掃向冷天奴的方向,神色猶豫不定。

雨晴和雲兒講的漢語,佗缽雖聽不懂,可卻將“赤烈”兩字聽得明白,畢竟之前的賽馬,為宇文芳助威的侍婢和宮女沒少喊赤烈和桃花叱的名字。

眼見宇文芳一掃淡然神色,似是拿不定主意的遲疑狀,心有好奇的佗缽脫口而出:

“千金公主,你那兩個女奴在嘀咕什麼?”

宇文芳似沒想到佗缽會問,神色一滯,看看雨晴和雲兒,又看向佗缽,神色惆悵,欲言又止。

“你們兩個,在說什麼?”佗缽直接問雨晴和雲兒,他知這兩人會突厥語。

雨晴下意識看向宇文芳,似不敢冒然開口。

“大可汗問話,你們照實說便是。”宇文芳用突厥語道。

雨晴立時曲膝一禮,道:“稟大可汗,我們,奴婢們剛在談論赤烈。”

“赤烈?”

“是,我們公主擅騎射,在京師長安時,公主就常常陪著趙王爺於京效縱馬射獵,公主亦是識馬之人,識得赤烈是罕見的寶馬良駒,其實那日賽馬場上,公主便有意買下赤烈,可惜……”

“可惜寶馬認主,”宇文芳幽幽道,神色惆悵目露惋惜,語氣不無遺憾和不舍,“通人性的寶馬尤其如此,赤烈本就脾性暴烈難以馴服,且它又已認了主,再想收歸己用,卻是難上加難啊。”

佗缽很以為然,點頭,也有些鬱悶道:“赤烈確實是匹難得一見的寶馬,之前也有不少人看中了它,也用了不少手段,可不是被它蹽飛,就是被生生踹殘踩死,死傷的人多了,也就沒人願意再打它的主意。”

佗缽沒說的是,他以前也打過赤烈的主意,可最後,還是悻悻的罷了手,原因無它,這馬跟本就不容外人近身,更別提駕馭了。

便是強令冷天奴喝止住赤烈,赤烈打著響鼻忍著憤怒讓人上了馬,可掉頭兒就不再聽命令,隻撒腿狂奔,時不時上竄下跳,不將人給甩飛誓不罷休。

他的五子就強逼過冷天奴,險些被赤烈給摔死,事後,佗缽背著應珠狠抽了冷天奴一頓鞭子,卻也自此息了強要赤烈的心。

佗缽也親眼見識過赤烈和作為戰馬的汗血寶馬和突厥馬打架鬥毆,它耐力勝過汗血馬,速度快過突厥馬,且又是個會打敢打的野性子,逢戰必勝,就這認了主且野性難馴的,千金公主入了眼想收為己用,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