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清?
原來如此。
那些狼的死,定與他有關。
他當時便打算說出真相一肩扛嗎?
不知宇文芳所思所憂的雲兒輕聲問雨晴:“那些狼,會是冷公子殺的嗎?”
作為宇文芳的心腹侍婢,其實雨晴和雲兒已知是冷天奴於烏獵群中救下的宇文芳,然冷天奴不曾宣揚,宇文芳亦保持沉默,二人便將此事埋在心底。
此時,雖驚愕於應珠所說,卻對冷天奴越發感激,原來冷公子幾次三番有恩於公主啊……
雨晴想了想,遲疑道,“冷公子武功那麼好,能在烏獵群中救下公主,想來,是不怕那些狼的,可,數百頭啊……既然那個動手腳的薩滿能讓金人流血淚,還害死那麼多的牛羊,那麼殺死幾百頭狼也不算什麼。”
雲兒一怔,旋即了然:“對,都是那個薩滿幹的!”
聽在耳的宇文芳心有沉重:事情會就此了結嗎?希望,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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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奴哥……”聲音急急含著委曲。
冷天奴忽的停了腳步,後麵急衝衝追來的應珠收步不及,險些一頭撞進正轉過身來的他懷中,冷天奴不動聲色退後。
應珠眉頭幾近擰成結,額頭細汗出,晶瑩的淺褐色瞳子眨巴著,滿是委曲:“天奴哥,你為了她罵我,還不理我……”
“腳還疼嗎?”
“啊?”他忽的一句令應珠發懵。
順著冷天奴的目光看了看自個兒的右腳,應珠會意,不由抬頭衝他露出個大大笑臉,天奴哥果然還是心疼她的,還惦記著她的腳傷呢,聲音清脆道:“已經不疼了,都可以踹人了,天奴哥,你看……”
她抬腳猛踢,連踢帶踹外加猛跺,腳下片片草皮飛揚。
冷天奴默默看著濕潤的泥土飛濺,摻雜著被跺爛,被腰斬了的根根碧草淩亂翻滾,忍不住想撫額。
“出氣了?”
“……”
“還生氣?”
“嗯。”應珠很誠實的點頭,停了腳下動作,悶聲道,“天奴哥,我不喜歡她,我討厭她!”
在她心中,“可敦”之位隻屬於她已逝的母親,宇文芳不僅要搶走母親曾經的位置,一定還會搶走父罕對她的關心。
冷天奴無奈搖頭,聲音卻是溫和:“不喜歡還幫她揭露金人流血淚的真相,可見你心性純良。”
應珠撇撇嘴:“我是生氣那個薩滿竟敢騙我,害得我信以為真,還像個傻瓜似的巴巴的去等了好幾天呢,還敢放蟲子咬我,哼,我才不是為了幫她呢。”
冷天奴忍俊不禁:“不管你如何想,畢竟還是幫了她,她會感激你。”
“我不稀罕!”應珠傲嬌的揚起略顯圓潤的小下巴。
冷天奴忽斂了笑容,認真道:“應珠,是我毀了那頂珊瑚珠冠,與她無關,你若要出氣,隻管衝我來,別遷怒無辜。”
“天奴哥……”
在應珠又尖叫聲起時,冷天奴自顧自道:“這次去漠河城,我買不到一模一樣的珠冠,可從西域商隊那裏買了兩串珊瑚珠,珠子圓潤鮮豔,品相很好也很漂亮。至於珊瑚珠冠,雖然買不到相同的,可我會買更……”
聽在耳的應珠早已眉開眼笑,大大的笑容尚未及全部綻放,風過,眼前一花,身旁已多了一人,此人全身肅冷之氣,散發的那股冷戾氣息,生生令應珠的笑容僵在臉上。
“爭叔叔?”
許爭的突然出現,冷天奴似乎並不吃驚,臉上已然露了笑容。
對於許爭,冷天奴尊他敬他,甚至視為親人。
可此時許爭一臉冷肅,隻沉聲道:“少主,主人正找你,讓你馬上去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