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一輩子寵幸你(1 / 2)

張尤並非普通畫匠,而是宮中畫師。

雖記錄上隻區區一句“汙了陛下畫像獲罪”,可宇文芳卻知,此罪名對外就是個幌子,身為宮中畫師,再蠢也不可能汙了宣帝的畫像,除非是自個尋死或是被人陷害,如此,宇文芳才有此問。

既然公主要他細說,張尤自是不敢違命,本就有苦難言的他,倒是得了個細說分明的機會:

“那日陛下臨時起意欲畫一副‘龍幸圖’,可那日專事‘龍幸圖’畫作的兩位畫師一個休沐,一個身體有恙,上官便點了罪人的名去禦前伺候,可罪人最擅長的是仕女圖和山水畫,卻礙於上官之命不得不去。”

“豈料畫作完成,陛下一看之下竟勃然大怒,怒斥罪人褻瀆龍威,故意將龍器畫的又細又短意在嘲諷龍器不夠威武,可……”

一臉無辜的張尤訥訥著:“可罪人看得明明白白,陛下寵幸王婕妤時,亮出的龍器就是如此這般。”

“陛下以大不敬之罪命殿前虎賁將罪人拖出去亂刀跺了,被正入殿的天元大皇後娘娘攔下,若非天元大皇後娘娘勸陛下息怒,罪人早就屍骨無存了。”

張尤似乎心裏埋著個結,不知死的又蹦出一句:“同樣是畫‘龍幸圖’,同樣的龍器,為何那兩位畫師總是得賞,罪人隻畫一次便被扣下大不敬之罪?”

沒人解答他。

因為宇文芳、雨晴雲兒已經震驚的說不出話了。

宣帝的荒淫,百姓不知,可在上層的王候權貴中卻早已非秘密,趙王府的宇文芳自也是風聞一二,如今從張尤口中聽到這一段,不禁驚駭於宣帝的當眾穢亂……

宇文芳不知的是,天元大皇後之所以在她十三歲後,雖賞賜不斷可卻再未召她入宮覲見,其實,便是多了這一層考量,為了護她免被荒淫無度的宣帝看上。

若是宇文芳知她出塞那一日,宮城城樓上隻一眼便被她的美貌驚豔了雙眼,心有懊悔的宣帝回去後的所作所為,隻怕要心有惡寒生生的吐了。

若非張尤滿臉無辜,雙目清澈,還有那酸秀才似的執著求教的眼神,宇文芳簡直要懷疑他不是個邪侫浪蕩狂徒,便是個傻子!

想來是個傻子吧,否則就不會得罪上官而不自知,更不會將宣帝的龍……

臉上起了熱度的宇文芳立馬打住所想,垂了眼簾,又抹了一指肉糜喂入等的快要入睡了的小肉團口中,剛要打發了張尤,已回過神的雲兒臊的小臉兒通紅,而雨晴氣得青了臉,指著張尤鼻子怒罵:

“你,你個汙言穢語的狂徒,真真的是該被亂刀分屍……”

“天奴哥,龍幸圖是什麼?是畫的中原人的圖騰龍嗎?”銀鈴般的聲音突兀的響了起來,語氣中帶著抱怨,“龍器是什麼?這人說了半天我也沒聽明白,還有寵幸又是什麼意思?”

“咦,天奴哥,你臉怎麼紅了?”

“天奴哥你在磨牙誒,誰惹你生氣了?告訴我,我狠狠抽他替你出氣!”

冷天奴開始也沒明白,可聽了幾句後徹底反應過來,不禁想到當日竹閣裏夜玉郎伸指揪起怒起的小天奴,左右扒拉的一幕……

雖生長在塞外,某些時候不拘小節,可自幼於大儒們座下受教,骨子裏還是謹遵禮義廉恥之禮,更惱張尤一個大男人明晃晃對宇文芳吐這些不堪之語,不由磨牙……

忽聽到應珠聲音,宇文芳聞聲望過去,驀地與冷天奴四目相對,她美玉無暇的小臉兒騰地飛了紅,似做錯事卻被人抓了個正著般,心有羞惱尷尬的她,不禁斂了眉宇,若無其事般側身,芊指抹了肉糜喂又激動的伸著小脖頸子,巴巴著大口吞咽吃食的小肉團。